淋了一脸水。
小道姑给的那两个木盆哪里够,屋里有十处漏水的地方,木盆只能接两处,还是没用。
他说道:“我看这屋子地势低,指不定雨水要灌进来,我们先想个法子……”
柳照影此时感觉就像坐在汪洋大海里的一叶小舟上,雨水那独特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她不想折腾,无力地说:“屋里这么黑,谢三公子你小心些,别闪了腰。”
也不知这到底是提醒还是诅咒。
谢平懋其实刚才在床边摸到了半截蜡烛,没有光亮,要先看看哪里被雨水泡了都不能够。
他摸到了火折子,小心地点亮了蜡烛。
外头大风大雨的,屋里也不遑多让,那细弱的火苗歪歪扭扭地摇曳着,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只是烛火一亮,谢平懋就愣住了。
朦胧的烛影里,靠南墙的床铺上拥被坐起的——少女,是谁?
柳照影刚才就一直靠墙而坐,披下了满头青丝,因为饥饿而表情放空,看起来有几分呆滞。
当然表情不是重点,而是她的模样……
自然,男人和女人还是有差别的,即便再男生女相,如同偈人那样,也不会叫人一眼就认为他是女人。
尤其是当一个女子的衣着打扮并不像个男人的时候,就很难误导别人、强制说服别人让人以为这是个男人。
谢平懋看着此时的柳照影,心中咯噔一下,立刻疑惑大起。
他眨眨眼,又仔细地盯向了那个人影。
雪肤乌发,眉目如画,清丽秀雅,怎么看都是个妙龄少女。
要说这是个男人实在太牵强了。
而往往很多时候,第一眼的感觉是不会骗你的。
他想起第一次见柳照影的时候,他当时就想,这个少年长得真是干净,眉眼之间不带丝毫媚意,可却又与男人不同。
原本这就是气质重于相貌导致雌雄难辨的一个人。
谢平懋开始问自己,是否一直以来他都太粗心,没有考虑某件事?
而在亮起烛火的一刹那,柳照影对上谢平懋眼神的那刻就知道坏了。
他竟然说也不和她说一声就亮起了烛火,此刻的她现在很想拉着那小道姑问一句:
说好的节省呢?请说话算话好不好?
竟然还在屋里偷偷藏了半截蜡烛,是打算让他们自己玩寻宝吗。
不过只在刹那之间,柳照影心里立刻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