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侯这个嫡亲的妻族舅公心里不舒服,就连老夫这个师公听了,也是无趣得很呢。
陇西侯自然听出了老罗头话里话外的尴尬,打了个哈哈,对老罗头说道:“贤弟,你们来了就好。兄弟我今天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心里直哼哼:江家小儿存着戒心呢。这会再开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还不如早些洗洗睡了。
老罗头闻言知雅意,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还是小心点好。天知道敌军今晚会不会来摸营。兴许人家就打算乘着我们营中热闹,今晚来摸营呢。”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抱拳告辞,“小弟还是不放心,得出去转悠一圈才行。”
“老弟,你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了。”陇西侯站起来,斜眼扫了他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哼,他们要是能有这份精明,那兄弟今儿还有命跟你坐在这里说话?”
“哈哈哈。哥哥所言极是。”老罗头抱拳作揖告罪,笑道,“有守义他们在呢,你我二人可高枕无忧。”
“嗯,没错。”陇西侯快活的携了老罗头的手,说道,“我们老啦,让他们小辈折腾去。愚兄送送贤弟。”又扭头对高静说道,“静儿,你且留下,老夫有话要对你说。”却只字没有提江守义。
也就是说,高静留下,江守义可以走了。
“是,舅公。”高静起身行礼,送他们离开,“师公,慢走。”
江守义很是尴尬,起身欲行礼告辞。
可是,陇西侯已经携老罗头之手,阔步走向帐门。
老罗头瞅了江守义一眼,眼里尽是戏谑。嘿嘿,小子,你得罪舅公啦后果可能很严重哦。要知道,你岳父其实是很敬重这位舅父滴。
两人离开了,帐内只剩下了高静和江守义他们俩。
高静又坐了下来,没有理会江守义,聚精会神的盯着几案上的地图。
江守义悻悻的坐下来,陪着笑脸,吱唔道:“静妹,你知道的,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高静这才把目光从地图上挪开,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的问道:“江将军,你是在跟不才说话吗?”
江守义怔怔的看了她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起身说道:“高将军,在下告辞了。”说罢,竟掉头大步走向帐门。
“江将军,慢走,不送。”高进扭过头去,哼道。
江守义闻言,足下一顿,转过身子。灯光下,高进的背腰倔强的挺得笔直,正举烛查看地图。他拧眉哼了一声,当即毫不犹豫的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