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咳咳咳。”扶青衣不幸言中,郭福真的被呛到了。
扶青衣赶紧放下郭福的头,并伸手挡住了仇红缨送过来的调羹:“大师兄快醒了,不用了。”
哇咔,太上老君的回魂丹怕是也不过如此江守义算是开了眼界。
见郭福的眼睛开始眨动,仇红缨抱着药碗,迫不及待的轻轻呼唤着。
郭福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目光在仇红缨夫妇上略作停留,最后,定定的落在了江守义的脸上。
“小,小哥儿……”他艰难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江守义大吃一惊——他总共才见了这位怪前辈两次,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会超过一个时辰。为毛前辈竟如此看重自己?
仇红缨哽咽道:“大师兄,都是我不好。你刚服了药,先歇一下,等养足了精神再说话。不要急,我们万事好商量。”
世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解决呢?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大师兄会急得中风,她一定不会粗暴阻拦的。
郭福微微摇了摇头,还是十分专注的看着江守义,一双眸子闪着瑰丽的亮光。
仇红缨求助似的看着扶青衣。
孰料,扶青衣微微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子,竟一言不发。
他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郭福没得救了,想说啥,就让他痛痛快快的说了出来罢。总不能让人家饮恨而终,把心底话带到地底下去吧。
仇红缨右手紧握成拳,使劲的塞住自己的嘴巴。顷刻间,她已经泪流满面。
扶青衣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提起袍角,急急的出了门。
他的离去,仿佛带走了屋里所有的亮光。屋子里好象暗沉了下来。江守义觉得心里象是灌满了铅,沉甸甸的。
“郭前辈,在下在呢。您有何吩咐?”他探下身子,软声问道。
嘴角噙着一丝欣慰的微笑,郭福闭上眼睛,眼角泌出了两颗硕大的泪珠。
“大师兄……”仇红缨使劲咬着自己的拳头,双脚一软,竟瘫倒在炕沿边上。
郭福闻言,再度睁开眼,脸上绽放着满足的笑容,艰难的说道:“不哭。我,我值了。”说罢,他长长的吐了一口闷气,翻眼望着房顶,嘿嘿轻笑,“师父,我值了。”
他这十六年苟延残息,没有白活:他查出了郭家惨案的根源;他教出了一个出色的弟子;最最重要的是,他在最艰难的时候,牢牢的抓住了皇帝和李家的眼球,给了小哥儿足够的时间和空间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