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没有最贱,只有更贱
江叔和江守义都穿着马场的黑色粗布军用棉袄棉裤。前者的头发胡子是人群里唯一打理过的。不过,此刻,他窘迫得老脸通红,抱头蹲在地上,三下两下的就把梳得好好滴发髻抓成了鸟窝。
而江守义这娃……他洗了脸吗?高进眯缝着眼睛看了好几眼。呃,有待调查。
他顶着一个蓬蓬头,环抱着膀子,和其他围观群众一样,脸不红心不跳滴斜眼瞅着崔氏。
崔氏穿着蓝底起白花的棉袄裙,怀里搂着低头默默啜泣的崔二姑娘,坐在草地上。
崔二姑娘是大红的小棉袄配绿绫夹裤,脑后梳着一条乌黑发亮滴麻花辫。什么首饰也没有戴,只是在辫子一端绑着红艳艳的红头绳。
高进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她的背影。看到窈窕的背影,她不由对这位的长相充满了期待。
这会儿,崔氏正扯着江守义滴一只裤脚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滴向众人哭诉她是如何一把屎一把尿滴拉扯大江守义这位仁兄滴。
她的一通拖着哭腔的说唱下来,估计江守义早死的亲娘都会自愧不如。
人群里有一大半个看向这对叔侄滴眼神明显嚓嚓的迸着小火花。
刚刚才得了白眼,长安不敢出声,只敢撇撇嘴,拉拉高进的袖角。那愤恨的小眼神几乎能把崔氏烧着了。如果不是高进在一旁镇着,小家伙估计已经跳出去指着崔氏的鼻尖搞检举揭发了。
说老实话,高进也被逗号眼的从容镇定……是超厚脸皮给镇住了。哇咔咔,目前这种状况下,不洗脸是有先见之明啊……要是换了她的话,只怕早就打地洞逃了。
终于,崔氏唱完了。
江守义等了一会儿,确定她是真没下文了,这才不紧不慢的挑眉问道:“崔姨,守义向来记性不好。过去的事不大记得清了。想问一下,当年您和家叔成亲时,守义到底是多大啊?刚满月?一百日?还是半岁?”
崔氏眼光闪烁,不敢接话,唯有转过身子和崔二姑娘抱头痛哭:“哎呀,奴家早死的爹咧娘啊……”
可是,围观群众听了一半,不满意。有人扯着嗓子吼道:“姓江的,你丫那时到底多大啊?”
江守义转过头去,冲声音发源地瞪眼回吼道:“这女人前几天才和我叔义绝。满打满算给江家当了十年的媳妇。你丫说老子当时有多大?”
话音刚落,刚刚那声音反唇相讥:“老江头,就这种女人你也能跟她过十年娘的,换条母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