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
立时,两个小太监搬来了一张紫檀海棠圆杌,一名宫女奉了茶上来。
“谢陛下。”高进端坐在圆杌上,接了茶。
小太监和宫女全悄声退了出去。偌大的御书房就只剩下了他们俩。高进低眉顺眼的捧着茶,独自坐在皇帝老儿的对面,一下子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威压。
皇帝老儿好象忘了她的存在一样,沙沙沙的埋头写着什么。
屋子里烧着地龙,四个墙角全点着一座一人高的连枝黄铜烛树。每一座烛树上都点着九九八十一根婴儿胳膊粗的牛油红烛,照得屋内亮如白昼。
高进才坐了一小会儿,手心、额头上就开始冒汗。
“长乐身子好些了吗?”冷不丁的,皇帝老儿问了一句。
“啊。”高进愕然的抬起头,正好对上皇帝老儿审视的目光,如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好,好些了。”顿时,后背上的冷汗呈黄果树瀑布样。
皇帝老儿噙着一丝淡笑,哦了一句,一边低头挥笔疾书,一边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跟她拉家常:“朕膝下有三子四女,只有长乐因为打娘胎里带了病,长这么大就没断过药。朕先前还担心这孩子捱不了几年……呵呵,如今也成亲了。只要长乐的身子一天好过一天,朕就放心了。”
高进双手捧着茶盅,竖起耳朵认真听讲,生怕漏掉一个字。可是,这种秀父爱的话,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接。这一世的老爹和前一世的老爹都是从来不当着她的面这样肉麻的说话滴。
皇帝老儿久久不见她回应,又抬头瞥了她一眼,看到她捧着青花盖碗茶盅,额头上汗津津,满脸纠结,眼里多了一丝笑意。
好在大皇姐夫钟驸马筒子终于满头大汗的赶来了,高进松了一口气,捧着茶盅起身相迎。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钟驸马已过而立之年,发的跟只白面馒头一样,艰难的克服着肚子上的大号游泳圈跪伏叩拜。行完礼,油光发亮的脸就已经憋成了猪肝色。
造孽啊高进站在他旁边,使劲的咽下一口唾沫,打心底里替他难受。
“平身。”皇帝老儿瞄了她一眼,笑容可掬的招呼他们俩坐下。
高进依礼跟钱驸马见礼,钱驸马甩了一把汗回礼。
皇帝老儿呵呵的轻笑:“你们连襟和睦,朕甚慰。”
靠甚慰?还阳蒌哩高进和钱驸马立刻交换了一个哥俩好的甜美笑容,心里却嘀咕开了:驸马们真要是抱成了团,第一个睡不着觉的只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