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直摔过去。
中年男人惊呼一声,抢身上前,伸手用力一拍。啪,手炉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弧线,下落不明。
那个叫春茶的小丫头终于被惊醒了,瞪着一双惶恐的眼睛,一动不动的蜷缩成一团。显然是吓坏了。
“大姐,有话好说,这还是一个孩子,这么冷的天……”他搓揉着火烧火辣的手,满脸堆笑的劝解道。
“死拉车的,老娘教训自家奴婢,关你屁事你算老几,滚一边去。”曹嬷嬷二话不说,拔下脑后的梅花钗子在小丫头豆芽菜一样的身板上,劈头盖脸的乱扎一气,“死浪蹄子,不要以为老娘砸了差事,就治不了你。哼,老娘今儿就把你卖进窑子里去……”
小丫头痛得哇哇大叫,本能的双脚乱蹬,挣扎着躲进车厢最里边。
曹嬷嬷没留神,胸前、小腹等处一连被她踹中了好几脚。
“反了天了”曹嬷嬷举着挂着血珠的银钗,象恶狼一样往车上扑去,“老娘今天不把你扎成筛子,你个娼货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极不耐烦的过来使劲攥着她的右胳膊,继续劝解道:“哎哎哎,你这老娘们,咋这样狠呢?看你把孩子伤得”
曹嬷嬷被他拉住,动弹不得,气得红脸粗脖子的乱吼:“老娘是曹国舅府的,你个死穷鬼、死王八、死窝囊废,不去窑子卖女卖婆娘换口粮,管的哪门子闲事滚”
中年男人闻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呼的一把甩开她,骂道:“卖你母亲我,我只拉人,不拉畜牲”
三步开外,曹嬷嬷被重重的甩在地上动弹不得。她摔破了头,满脸是血,全然没了先前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趴在地上口齿不清的使劲求饶:“好汉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嬷嬷,嬷嬷……”春茶惊惶失措的爬下车,指着车夫哭叫,“是你,就是你伤了嬷嬷。你快送我们去曹府。不然,不然杀你的头”
“晦气大白天的尽碰到畜牲。呸”车夫微怔,往地上吐了一口浊痰,厌恶的推开她,跳上车头,气呼呼的扬鞭驾车离去。
春茶一连退了好几步,终于在曹嬷嬷身边站稳了脚跟,气得连连跺脚:“你回来……不要再让……”眼前一黑,从马车上飞出一物,啪的打在她脸上。
她应声摔了个屁股墩。
曹嬷嬷认出来了,那玩艺儿是铺在小马车里的那块蓝色土布。原本干净鲜明的布料,如今沾满了凌乱的黑泥脏脚印儿,狼籍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