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沿着原路往回走,半道上,听到前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心中一动,她快步迎了过去。
拐了一个弯,便见王侍郎扶着两个年轻的绿袍下属,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一看到她,还离着几丈远,王侍郎就急急的打着招呼:“三驸马,三驸马。”
高进站住,负起双手,冷笑道:“王大人,您又有什么指教啊?”
王侍郎扑哧扑哧的跑到她跟前站定,顾不得擦汗,拱手问道:“下官……唉,三驸马,三公主现在可安好?”
“王大人不是说礼部早就安排妥当了的吗?问我作甚!”高进拉下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扔下他们,甩袖离去。看样子又是礼部闹的乌龙。只是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哪里有工夫听他道歉磨牙。
“三驸马!您听下官解释……哎呀。”王侍郎不敢强行把人拉住,在后面气得直跺脚。
忠勇侯夫妇和男方的亲友们已经被接进了公主府,和三皇子一起,暂且被安置在前院的偏厅里。可是,原本早就应该等在那儿的新郎新娘却双双不见人影。
得知凤辇压根就没按原计划驾临前院,王侍郎立马慌了神,暗中吩咐几个脑瓜子灵泛的属下暂且稳住一屋子人,自己带了人马偷偷溜出来探查原因。
礼部的大小官员们立刻散开,分头查访。凤辇的去向很快就探明了——竟是去了内院!原因是,礼部的红地毯莫名的改了向。王侍郎被惊得差点中风。
从地方调进京都后,足足在礼部摸爬滚打了近二十年,他才从正六品的主事混到正三品的侍郎。期间,亲历的皇室宗亲婚事不下百件,却没有哪一桩象三公主大婚这般邪乎。纵然是大伙儿打着十二万分的小心,还是纰漏百出。红地毯和围幔的设置,他是亲自验收滴。生怕再出什么差池,昨天下午清场后,他又仔细的排查了一遍。活儿明明做的很完美,挑不出一点毛病。怎么到了今天,红地毯和围幔就莫名其妙的改了向,直通二门呢?
难道那些工部私下里的秘密流言都是真的——这府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圣上才下令用红色的围幔限制活动区域?想到这里,王侍郎只觉得象是掉进了冰窖里,四周阴森森滴,寒气刺骨。他抱着膀子,一连打了好几个冷战。
一个绿袍弱弱的建议道:“大人,不如先去请公主殿下移驾吧。”
“就是,就是。”另一个连声附议。公主那边才是大头。小小的驸马算得了什么!
“也只能如此了。”王侍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