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我离姐姐最近的一次,心里还有点儿害怕。”
甭管怕不怕,都到这儿了,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
开门进屋,奶奶不在外屋,张永梅走在前头推开里屋的门,打眼就能瞅见穿着新衣服的奶奶坐在大炕下边跟墙体夹成的角落里歪着头抠手指头玩。
没见到脸,看到的只是一个花白的发顶,马玉丘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他颤声唤道:“姐”
平常连家里人说话都不大听得懂的奶奶竟然听懂了这一声呼唤,慢慢抬起头来。
匆匆几十年,当年的姑娘少年已然成为白发苍苍的老人,可有些东西是不会随着时光渐渐变淡的。
奶奶看着马玉丘,嘴巴开合几下,似乎是想说什么,结果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紧接着,让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奶奶朝着马玉丘抬起双手,裂开嘴哀哀的哭起来。
马玉丘赶紧上前握住奶奶的手,似乎还不够,他又把奶奶抱在怀里,几十年未见的姐弟二人抱头痛哭。
对有些人来说,手足情深不过是一个笑话,为了自己,别说是手足,就是亲爹亲妈就是儿女子孙都可以抛弃利用。可对更多的人来说,亲人永远都是亲人,那份感情已然溶于血肉骨髓,不能忘,不可抛。
屋里头姐弟俩哭,屋外头所有人也都跟着哭。
都是重家庭重亲情的人,最看不得这样的场面。
哭了好久马玉丘才稳住情绪,扶着奶奶坐到炕沿儿上,握着奶奶de手询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奶奶就歪头盯着马玉丘瞅,再没有给出过回应。
这样已经很好,至少刚见面时又是伸手又是哭的,证明她还认识马玉丘,证明她还没有彻底忘记娘家人。
鞠文启擦干眼泪开始给自家人分派任务,让张永梅点火做饭招待客人,还让鞠敏和鞠静洗水果陪马雨然说话。
他自己呢,颠颠的就要去找鞠英和鞠文林,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鞠静忙拦住他,低声道:“爸,他们一来肯定没个消停,等我奶和跟舅爷叙完旧再说吧,先跟我舅爷爷说清楚奶奶de情况,让他心里也有个底。”
鞠英和鞠文林都不是善茬,知道突然多出一个省城的亲戚能消停吗?马玉丘刚找到姐姐,别这股热乎劲儿刚升起来就让他们全都给浇灭了。
鞠文启听进去没有去找人,默默的搬出自己的茶盘,翻找出家里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