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蒋贤身边有一人猜破了娘娘的身份——”
“什么人?”钟迟迟打断他问道,眉心微微蹙起。
除了葛娘子,还有谁既知道她的身份,又知道她需要菟丝子?
“是蒋贤身边新来的一名幕僚。”杜澄道。
那名幕僚带上来的时候,钟迟迟冷冷一笑,将他抓到眼前,打量了两眼,转头朝李长夜笑道:“陛下你瞧,我这人就不适合做好人,总共也就救了那么几个,一个个都成了白眼狼!”
还有谁在澧州见过她,认得她,并且只要她需要菟丝子?
是那个她一年前她从云安公主府带出来的少年,是那个她在乌龙寨救下的少年,是那个曾随着沈三知住在常乐坊、日日看着她喝药的少年——
李长夜瞥了一眼被她抓在手里的少年。
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睫淡眉,双肩单薄,有一种温柔静美的姿态,只可惜脸上两道两寸多长的伤疤破坏了这种美感。
即便如此,也依稀能看出曾经的秀美容貌。
他痴痴地看着钟迟迟,如同一月前在乌龙寨救下他时一样。
那次救下后,钟迟迟便将这少年的来历都告诉李长夜了。
这名名叫江靡的少年纵然毁了容,却还是因为曾经肖似李长暮而得了她另眼相看。
她没有多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乌龙寨,只是将寨里劫来的金银都给了他,指点他去城里报案。
没想到这少年一转头就将她卖了。
“钟娘子……”他低低地唤着,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因为太激动而说不出口。
李长夜蹙了蹙眉,握住她的手,道:“放开他吧!”
这少年的目光太过炽热,痴迷中带着癫狂,有些瘆人。
想想当初,他只为了能留在钟迟迟身边,便狠下心毁了自己的容貌,这股狠绝,就是李长夜听了也心里发寒。
钟迟迟笑了一声,听话地松开手,却又顺势一掌,拍在他胸口。
江靡顿时飞了出去,如同一个破布娃娃,被狠狠砸在门板上,而后瘫倒在地,血迹斑斑。
这一掌,拍得杜澄一个哆嗦,头埋得更低了;也拍醒了进门后一直呈痴呆状的刘战。
钟迟迟的目光仍旧落在江靡身上,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有很多话想对我说?离开长安后是不是很想我?是不是费了很多功夫从萧怀璧那里逃出来?如何上的乌龙山,如何成了蒋贤的幕僚,如何借蒋贤之手,想对我做什么,是不是很想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