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迟迟却觉得恐惧无比。
钟迟迟冲她笑了笑,看也不看地反手一剑,刺死背后偷袭之人后。
她轻慢地拉起葛娘子的衣摆,抹了抹剑身上的血迹,勾唇道:“想救我的男人,你还不够格!”
这时,欧阳徐也结束了,走过来,正好听到这么一句。
葛娘子大概从没见过这么凶残的女人,吓得腿都软了,扶着门才勉强没有瘫软在地。
皇帝陛下当然不会去扶她,始作俑者更不会扶。
至于欧阳徐——
也没兴趣扶。
他向李长夜简单一礼,正色道:“还是走脱了几个人,难保不会回来,此地不宜久留!”
钟迟迟的衣衫在刚刚打斗时都淋湿了,这会儿刚刚披上披风,头发也还湿着,停了这话,蹙眉道:“下着雨,怎么走?走去哪儿?他们要来便来,我打不过吗?”
欧阳徐无奈道:“万一惊醒了庄子里的人,恐怕会殃及无辜。”
钟迟迟轻哼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无辜?我们一路都没有被人跟踪,怎么就突然来刺客了?”
欧阳徐只好去看李长夜。
李长夜笑道:“你去将马车拉出来,不能教我们钟娘子冻着了——”又低头轻哄,“留这儿也睡不好,我们只管往澧阳城方向去,看到合适的人家再借宿,明日晚些进城就是……”
钟迟迟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欧阳徐看了葛娘子一眼,道:“她知道你们的身份,谨慎起见,也带上吧!”
钟迟迟瞥了一眼,嗤笑道:“想得美,要带你自己带!”
他们本来就是一路,谁带不都一样?
但是皇帝陛下的美人儿任性起来谁都拉不住,更别说怜香惜玉了。
欧阳徐只好拉着弱不禁风的葛娘子一起披着蓑衣在外赶车。
野外黑沉沉的,只凭着葛娘子手里的一盏灯照路。
这样的夜路,对欧阳徐来说不算艰难,他们走的是官道,没什么坑坑洼洼,就算有人追杀而来,车里还有个天下第二的高手。
难在心里。
里面两个浓情蜜意、相依相偎的,他却只能在外面风雨交加地赶车。
好在车里两人倒也没什么特别动静,估摸着美人儿打了一场累困了,正缩在皇帝陛下怀里睡呢!
哎……不能比、不能比……
这么一想,欧阳徐突然对葛娘子起了那么点同病相怜的意思,不由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