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孙济仁离开后,他抱了她坐起身,亲自接了粥碗喂她。
只喂了半碗,就让人把粥碗拿走了,他柔声解释道:“你两日两夜没有进食,一时不宜进太多。”
钟迟迟没有应声,直接靠在他身上闭眼休息。
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臂缓缓收紧。
许久,他叹了一声,低声道:“朕没有保护好迟儿……”
钟迟迟睁开了眼,有些怔忡。
她从来想要过谁的保护,身临险境时,也没有期待过别人的营救,只除了杨月眠。
在她看来,李长夜也好,萧怀璧也罢,都太弱小了。
但她这次,几乎被她从未看在眼里的薛瑛所害,又被她从未期待的李长夜、萧怀璧甚至薛瑶所救……
她摇了摇头,仍是闭上了眼。
李长夜低头看了她一眼,动作轻缓地将她放躺回去,自己也躺了下来,侧卧对着她。
她睫毛微微颤动,显然没有睡着,却一直闭着眼,也不知是累了,还是不愿看他。
他抬手抚了抚她鬓角碎发,低声道:“薛瑛私自离开秦州,潜回长安,应该是有预谋有内应的,可巧十七那晚,朕正令人围追杨越,才让他抽了空子将你绑出城去!”
钟迟迟沉默片刻,眼眸微微睁开少许,问道:“他绑我做什么?”
他摇头道:“可惜朕一时失手,没能留下他的性命,其余人只是打手,审不出。”
钟迟迟正想起那夜那个迷晕她的人,又听得他说:“不过,冯沐晨被朕带着出长安追寻你的时候,云定安遇刺了!”
钟迟迟猛然坐起。
他忙安抚着将她按回去,道:“云定安没事,只是欧阳徐为保护他受了伤,好在并无性命之忧。”
钟迟迟缓了一口气,躺了回去,道:“你是觉得薛瑛绑架我是为了同时引开冯沐晨和我,好刺杀云定安?”
“目前看来是这样。”李长夜道。
云定安的命一直是吐蕃人想要的,如果薛瑛的目标是云定安的命,那就不简单了,追究起来,是要灭族的罪。
钟迟迟不得不说一声:“萧怀璧说,是薛瑶给他报的信!”
固然薛瑛要杀她,薛瑶却是救了她的。
李长夜身子僵了一僵,冷哼道:“薛瑶和萧怀璧都得了消息,却没有人向朕报信!”
钟迟迟不想他迁怒这两人,转口问道:“那陛下是如何得知的?”
他沉默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