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到玉琮的一刹那,钟迟迟顿时睁大了眼睛。
她一把夺过玉琮,在眼前微微一转,看到了素面之内隐藏的云雷纹饰。
“钟娘子果然是识货之人!”窥机笑吟吟道。
钟迟迟将玉琮攥在手心,不必画符闭目,也能感受到窥机身上淡淡的佛力。
“幼时一次偶然,将先母这只玉琮握在手心,便觉灵台清明,五感通达”
“贫僧十岁时已通四书,精五经,读完儒经,又读道经,再读佛经,凡所学,日进千里,到十七岁时,已觉世间一切索然无味,遂出家为僧,修习佛法!”
窥机说的索然无味别人可能不懂,钟迟迟是深有同感的。
学文也好,习武也好,对她而言都太过简单,甚至修习巫术也比杨月眠以为的更容易一些。
李长夜曾问她谁养得她这样自负,她想,大概是天生的吧?身为一个天才,还不能自负了?
“既然这东西这么有用,你怎么舍得拿出来?”钟迟迟挑眉问道。
难道窥机这么自信能斗法赢她?
窥机笑道:“贫僧十七岁时便觉人世无趣了,好不容易从佛法中获得一些乐趣,再戴着着玉琮,岂不是又要学无可学?”
钟迟迟抿唇一笑,没有说话。
这只玉琮不是普通的礼器,而是上古时大巫祭祀天地的法器,能启智明心,助益修行,但不是谁拿着都有效,也不是无穷尽地助益。
窥机本来就天资绝佳,才会得到助益,当他开始修习佛法后,单握着一个玉琮,已经得不到什么帮助了。
但是这个玉琮,对她来说还是很有用处的!
非常非常有用处!
“你要怎么斗法?”钟迟迟问道,心里已经明白这场斗法的意义。
倘若窥机赢了,她就得遵守承诺,不再为难宇文断;
倘若她赢了,拿了这样的宝物,对宇文断那一点过失自然懒得追究了,而窥机也不过脱手了一件无用且烫手的东西。
窥机双掌合十,念了声佛号,道:“贫僧愿与娘子比试祈雨!”
“祈雨?”钟迟迟讶然失笑,“昨天不是刚下过雨吗?”
窥机道:“不然祈晴、祈风、祈雾都可以!”
钟迟迟又笑道:“这些司天台的人大多能办到吧?”
窥机沉吟了片刻,道:“那不如比试祛病除伤?”
钟迟迟眸光一闪,顿时笑了起来。
这和尚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