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比金人还要更可恶。他落在了我的手里,我怎么可能还将他放回去,岂非是放虎归山?”
“主公所言有理。”焦文通道,“女真人平灭了辽国后,对他们的文武人才一并录用,无论良莠照单全收。归根到底,就是女真人自己也清楚,他们最缺少的就是人才,尤其是时立爱这样的智囊与博学之士。在金国西朝廷里,时立爱贵为枢密使,金人称之为‘谋主’,实际就相当于我们军中的军师。要是能够拔取时立爱,无疑就像是敲晕了完颜宗翰的脑袋。再要收拾他,可就容易多了。”
楚天涯眉眼一挑,凑近来低声道,“知我者,二哥也!”
焦文通恍然一怔,“属下一句无心之语,主公莫非是想要”
“天机不可泄露。”楚天涯神秘一笑,“二哥有伤在身,且多休息。练兵之事,放心交予岳飞便是。”
“好。”焦文通展颜而笑,笑容之中虽是有些疲惫与病态,但很是舒坦,“主公都能放心,那属下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属下这就回去躺着!”
“好。我走了,回去会一会那时立爱。”楚天涯笑了一笑,与焦文通拜别。
焦文通眯着眼睛看着楚天涯大步离去的背景,轻叹一声,“当初,我怎么就会想到与他为敌呢?何其愚顽”
时立爱端坐在几前,眼观鼻鼻观心,努力的保持镇定与淡然。身上却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如同被关在冰窖之中。昨日楚天涯的那个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要求”,当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真是把他吓坏了。
现在,时立爱有了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就算是楚天涯的一句玩笑,也能让他心惊胆战。
归根到底,就是楚天涯只要有了这个想法,就有这个能力让他的“玩笑”变成事实。
这,就是权力。
“呼”
一声风响,楚天涯掀帘而入。
射入一道刺眼的阳光,卷入一股冷风,时立爱下意识的抬臂护脸,身上轻轻的战栗。
“时先生宿醉一场,却这么早就醒了,可是嫌弃我军中条件艰苦,不惯饮食?”楚天涯笑眯眯的走近前来问道。
时立爱急忙起身,弯腰拱手大礼以待,“王爷好客,宾至如归。只是小生国事军务在身,不敢怠慢。”
“哦,这样。”楚天涯漫不经心的笑了一笑,摆摆手示意时立爱坐下,然后自己在他面前坐了下来,笑容满面的看着他。
时立爱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