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清晨的寒风,楚天涯等一行人折回黄龙谷口。
冷,是真冷。仿佛说出的一句话都能在半空中冻住,结成冰榴子摔到地上。在这里等候的军士们又不敢大量生火怕暴露目标,因此想尽了一切可以御寒的办法来活命,包括与马匹拥抱。
谁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焦文通站在大路口焦急的等待楚天涯等人回来,胡子都快结冰了。等回的,却是一个坏消息。
“现在怎么办?”所有人都在琢磨这个问题。心照不宣的,大家心中都有了折返回去的念头。
楚天涯摊开了一张地图,双眉紧皱的沉思。焦文通与姚古等人站在他旁边,静静的等着,也不出声打扰。
“没了康王的协助,奇袭是不好搞了。”焦文通说道,“金国占领了河北三镇,反倒把这里当成了军事前哨,直接窥视南方骑兵朝发夕至,成为我大宋的心腹之患。康王在相州驻兵多时,对这一带的敌情与地貌一定相当熟悉。但他不敢出手相助畜生,他为什么不肯相助?”
焦文通的火气上来了。他想不通,既然大家都有共同的敌人,河东义军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狙击金国人,说到底还是为了赵宋卖命身为赵宋皇子的康王,为什么就不肯帮忙呢?
“康王有他自己的考虑。”楚天涯淡淡的道,“立场不同,思考问题的方法也就不同。在我们看来,只要有共同的敌人,就可以并肩御敌;但是在康王的眼里,我们是草寇,是河东的势力。他不屑与我为伍、担心因此而被朝廷上的人弹劾,其实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是皇子,根在皇宫里,他不能不顾忌他的官家兄长会怎么看待此事。”
焦文通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主公的意思是说,康王也是为了避嫌?”
姚古恍然明白,“姚某可能明白了。康王是怕遭受官家的猜忌,疑他在外私联外臣养寇自重、扩充兵马野心不轨。”
楚天涯睁大眼睛煞有介事的点头,“这件事情在康王看来,兴许比灭国还要危险,你们信不信?”
“哎!”焦文通长声叹息,“社稷都要沦丧了,还在考虑这些个人得失?”
“有什么办法,这些念头在人家康王的脑子里早已根深蒂固。他生在皇宫长在皇宫,摆在他心头的头等大事不是军事成败、国家兴亡,而是皇宫里的冷枪暗箭与勾心斗角!”楚天涯说道,“就跟这军帐外面的马柱上拴的马匹一样,你对他弹琴,他只想着吃草,才懒得管你的琴声是否如泣如诉呢!”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