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涯小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
太原知府张孝纯和朝廷派来视察监督这次军事演习的“监军”,已经等了他一个多时辰。
监军是个宦官,姓曹,很胖,走起路来下巴上的肥肉能像波浪一样的抖动。大概就是新任官家跟前的近侍红人,平常受惯了别人的阿谀奉承,连当朝宰执见了他也得矮下三分。可是今日却在这里等一个山大王等了一个多时辰,他早就七窍生烟了。
若非是张孝纯从旁苦劝于他,再又看到阿奴与汤盎这两个帐前护卫太过凶煞与威猛,曹公公恐怕早就发飙了。
楚天涯起床更衣的时候,萧玲珑告诉他这个消息,一边说还一边笑。楚天涯心里就有底了,看来这个曹太监很是嚣张,得治他一治。
“让他们等着。”楚天涯笑道,“传令军中,开饭!”
萧玲珑咯咯直笑,“不给他们供饭招待啊?”
楚天涯也笑,“就说我正在准备盛宴,要亲自作陪嗯,我得先去沐浴更衣。接待天使上差嘛,理当如此。”
萧玲珑抿然失笑,点了点头去了中军大帐见到张孝纯,对他们说上将军得知二位上差驾到,特意沐浴更衣去了,要准备盛宴款待二位上差。
张孝纯和曹太监都吁了一口气,好嘛,这人总算出现了!
可是一等又过了半个时辰,楚天涯仍是没有出现。军队里都开饭了,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可是张孝纯与曹太监早已是饥肠辘辘,看着那些军士们大口的往嘴里扒饭吃得嘛香,肚子一阵咕咕直叫。
曹太监有些坐不住了,“张知府,你可是朝廷命官、一方的封疆大吏!犯不着对一个山大王如此低声下气吧?”
张孝纯早就看出了楚天涯的用意,他也早就对这个屁事不懂却官气十足的太监不满了,淡淡道:“上将军去沐浴更衣、准备宴席了,上差就请稍安勿躁吧!这里是军队,自然比不得皇宫里。”
“张知府什么意思啊,莫非还是本使叼难他了?”曹太监变了脸色,“他楚天涯一个挂着虚衔的上将军,莫非比枢密使的架子还大了?本使在这里一等就是两个时辰,他都不现个身瞧瞧、瞧瞧,这杯子里的茶水都冷了也没人来换,到了饭点也不见人来送个酒水果子。他这样虐待官家天使,分明就是藐视官家!”
“这就叫虐待了?”张孝纯不由得一笑,“童贯、童太师的事情您老知道吧?”
曹太监的表情顿时僵住了,连眼神也都直了。他捂住那杯冷了的茶水咕噜噜往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