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整个岩洞都是黑漆漆的,狂风呼呼地灌进来,夹着寒彻的冷意,不少雪花也随着狂风卷进来,飘落在地,不久地上就一片湿润的痕迹。
夜里暴风雪更急了,岩洞外,狂风在咆哮,在怒吼,听着狰狞而恐怖,令人毛骨悚然,浑身战栗,这样的夜晚,充满了危险和恐惧。
流苏的四肢略有些酸软,她记起了昏迷前在寒潭里那种痛得无法呼吸的折磨,生平第一次觉得,肉体上的痛也能让人恨不得马上死去,那种感觉,太鲜明,太深刻了。她记得蛊虫被挑出,她就昏迷了过去。
南瑾?
混沌的脑子如注入一股雪水,倏然清醒过来,这才发觉,腰上扣着一双有力的手,流苏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人还在!
心脏一起一落,惊吓缓缓平息。
岩洞里的火堆早就灭了,狂风灌入,冷得让人发抖,他们身上就盖着彼此的裘衣,并不是很暖和。流苏抚上南瑾的手,触手一片冰冷,不免得倒吸一口凉气。她转头,光线太暗了,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流苏轻轻地抚上去,如摸到一块温润的冰,她心里一急,匆忙起身,身上就穿着单衣,一阵狂风卷来,冷得流苏打颤,骨子都战栗了。
起得太急,眼前一黑,有些昏眩,蛊虫造成的痛苦余波还在,流苏缓了好一会儿才扒开南瑾扣着她腰间的手,他扣得很紧,好似怕她跑掉似的。
流苏费了好大劲才扒开他,那么冷的手,他的脸色一定很不好,流苏下床来,把两件裘衣都盖在南瑾身上,她抹黑从包袱里再拿出一条披风披着,虽然不比裘衣暖和,至少能挡挡风。
她搬过角落里的柴火,用点火石生起火来,流苏的手都在打颤,火生了很久才生了起来,零星的火苗窜起,越来越大,岩洞里变得略微明亮,冷气也跑了不少,有些暖和。流苏暖暖手,在简易灶上把南瑾的药膳给煮开,幸亏是这么冷的天,都冻得冰块了,也不会坏了,她跑到外面,取回一些雪水加进去,暖得差不多的手又冰了。
好不容易煮开了,药膳的暖香四溢,流苏微微一笑,这才回到床边,火堆离床不远,赶走床边一些冷度,变得暖和起来,流苏清晰地看见睡得香甜的南瑾。
他的脸色白得有些吓人,流苏掖了掖裘衣,紧紧地裹着他,触及他的脸颊,真冷得可怕,那么僵硬,她心头一跳,心脏莫名提到嗓门口,这样的南瑾,好似好似已经去了!
流苏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