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的一群人,衣着打扮明显比普通人好上一些。 尤其是被众人簇拥着的一位年轻人,蓝色的绸缎,与其他人的身上的灰白二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是药铺里的一个小团体,围绕着陈掌柜儿子陈友先自发生成。 开口说话的那人就是王七,年岁与孙恒相差不大,虎头虎脑,很有一股蛮力。 单论武艺,他与那外务学徒目前名义上的大师兄张啸相比也是不差。 说起来,梅山药铺每年都会招收几批学徒,大部分都会分到外务这边。 最近几年因为狼毒鞭的生意,药铺更是多次扩招,外务每年都有数十上百的杂工、学徒加入。 这里的底层人生活艰辛,能有口饱饭吃已是福气,在孙恒看来十分不近人情的学徒制度,实际上已经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工作。 总之,底层人就如杂草,任由药铺的师傅们收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其中的某些幸运儿从被收割成为收割者中的一员。 这种情况,不仅仅只是梅山药铺独有,应是这个封建世界的普及情况。 王七无疑就是一个幸运儿。 他父亲是陈执事家的老仆,他自己也从小跟着陈四龙的儿子陈友先厮混,先天就比其他人强上许多。 如果不是他没办法定下心来学习医术,定然会是一个内务学徒。 而有着这种背景,自然会被外务师傅一眼相中,免去三年杂工,轻易的拜在申独门下。 他与孙恒一直不对付,至于原因说来也是好笑,竟然是羡慕孙恒占着申独门下大师兄的名号。 在他看来,孙恒根本不配做他的师兄! 孙恒之所以能够做师兄,只是因为他运气好,当年挨了一鞭被申独可怜看中,原来的师兄周景也遇虎遇害,这才能让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山民站在他的前头。 他对此很不服气,明里暗里都有着埋怨。 这种怨气他自然不敢往申独身上撒,只能不时的来挑衅孙恒。 而孙恒最近这几个月来深居简出,专心习武,无心理会外事。 他所在的地方又被申独重点关注,绝不允许他人打扰,倒是让王七心中的怨气越积越深! “是王师弟啊!” 孙恒顿步点头,又朝着一脸睡意的陈友先拱手一礼:“陈少爷,真巧,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这位陈四龙的儿子陈友先,生的倒是唇红齿白,只不过双眼无神,皮肤暗淡无光,明显是精气大耗之症。 年纪轻轻,出身又好,却不知道节制,整日沉迷于美色,怕是不堪造就! “去见个朋友。” 陈友先捂嘴打了个困倦的哈欠,斜眼朝着孙恒看来:“说起来,似乎还和你有点关系。” 孙恒毕竟在申独手下当了几年顶梁柱,陈友先自然不会不认识。 “和我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