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嚎淘大哭起来,第一次不是因为饿而哭,是因为一种哀伤的思念而哭。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一种叫做‘鬼’的怨念,根深蒂固的埋进了我的心里。”
“当母亲变成了一个小土包后,福伯咬咬牙将家里养的唯一一头羊给买了,换了点钱后把我送到了远离山沟几十公里远镇上唯一的孤儿院里。虽然我年纪小,但我也明白,福伯这么做并不是说他把我当做一个包袱,而是他家也穷的不太可能养活一个非劳动力。把羊买了,送我去镇上的孤儿院,是因为他认为把我送到那里后,我至少能吃上饭,能过上一些算是安定的日子。而买了羊,对福伯来说,无疑就等于是倾家荡产。在我的记忆里,福伯的样子永远不会消退,因为在我的心目中,他就是我的父亲。”
“可是福伯也想不到,孤儿院中的日子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由于镇里也是个处于贫困线以下的穷地方,孤儿院的物资供应十分有限且紧张,那些孤儿们丝毫没有所谓同情友爱互助这些书上描写的东西,而是一致敌视我这个要分走他们本来就不多口粮的外来小鬼。我年纪小,又势单力孤,于是成天被那帮孩子们欺凌欧打,甚至分给我的那少的可怜的食物都会被抢走一半。”
“这样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两三年,虽然从没吃饱过,但我也算是渐渐的长大了。这期间福伯来看过我几次,我从来没向他诉过苦,看着福伯带着笑意回去,是我觉得我所能做到的让人最开心的事。我早就不甘心过孤儿院里那样的生活了,于是我逃了出去,那一年,我七岁!”
“也许是我生命力够强,也许是从小苦难的生活磨练了我,我活了下来,并慢慢长大。你们要问,我靠什么生活?那么小的一个孩子,除了要饭还能做什么?这就恰恰是我还呆在那个穷山沟里时所最向往的职业啊!”
“慢慢的,我学会了偷,学会了骗,甚至还有时候还伙同别人去抢……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了几年,有一次我流窜到一个小县城,在晚上去偷一户人家时,一时失手被抓住了。这对我来说不是第一次,心里也有了被暴打一顿的准备,毕竟一般人抓到一个才只十岁刚出头的小偷,除了打一顿出出气,还能怎么办?”
“出乎意料的是,这户人家的主人并没有为难我,还让我吃了顿白米饭。虽然这绝对算不上什么美味佳肴,但我从那个看着我吃饭的老人眼里,看到了如同福伯般的关爱与同情。那位老人,我叫他金爷爷,因为可怜我那么小就流离失所,在我十岁那年收留了我。”
“金爷爷带着几个徒弟开了个鞭炮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