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来气我的吗?一定是……” 秦羽书简直要抓狂。 前来课堂的生员纷纷落座,选择座位颇为自由,先来先选,后来后坐。陈三郎来得不算晚,不过他选择坐到了最后一排去。而作为廪生,在学院属于前辈级的人物,秦羽书坐的地方永远都是第一排最中心最靠近讲师的位置。 这个位置,本身就代表一种荣耀。 见陈三郎主动坐在后排,秦羽书像打了一场胜仗,终于有扬眉吐气的感觉:“现在知道避让了?太迟了……” 下意识地,他觉得陈三郎此举是一种服软。 一会之后,讲师来到,是个留着三缕长须的老者,身形瘦削,手捧一卷书。略作准备,便开口讲授。 赋乃文体之一,在古时流行,可近两朝来,文坛鼎力革新,先是诗繁盛,然后到词,再到曲,散文等。形式律韵一变再变,赋就慢慢受到冷落,成为偏门文体。 故而今天前来上课的生员甚少。 总体而言,南阳学院所设的课程最受欢迎的当属“明经”,也就是修习经学,其是科举考试的主体,与一生荣华富贵息息相关,绝不能怠慢。 今天陈三郎来听讲赋,主要是为了熟悉学院环境,以及了解课堂情况,因此听得并不怎么专注。只是老讲师在上面抑扬顿挫的念诵,居然十分押韵,听在耳中,如同听着曲儿,倒也悦耳。 这个世界讲师授课,十分随性,讲着讲着,突然就插进一段典故来,像是讲故事。 渐渐的,陈三郎竟听得分外有趣,不知不觉一堂课就上完。讲师离开,生员散去。 “秦学长,你的经学笔记可否借来抄一抄。下个月就要举行科考了,我心中忐忑,实在没底。” 一个生员走到秦羽书面前,深深作揖问道。 秦羽书微一皱眉,有点为难地道:“不巧笔记被普泰借去了,等他抄完再说吧。” 那生员“啊”了声,掩饰不住的失望,便道:“好,麻烦学长了。” 目送他离去,秦羽书“哼”了声:“不识规矩。” 经义笔记何其重要,岂能白借?曾几何时,学院同窗之间借阅书籍笔记,除非彼此交情极好,否则都要奉送上钱财礼仪,人家才肯相借。空口说白话,只能碰壁而归。 有时候,甚至给钱都未必借得到。 科举考试,每科皆有定额,可以说同期考子都算得上是自己对手。人有私心,岂会愿意让对手强大,反堵住自己的科举之路? 眼看着今届科考将至,更要将笔记之类捂得紧紧的了。 所谓科考,就是每届乡试之前的一次选拨考核,由州郡学政大人巡回主持。参加科考的众多生员,唯有脱颖而出者,才能参加乡试。 对于这科考,秦羽书毫无问题,必有一席之地,故而有同窗来借笔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