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厢房里头。 这酒馆虽然简陋,但里面也设有厢房包间,消费比起外面大堂高了一个层次。 店小二很热情地上去招呼。 中年文士一口气点了八个菜,多是荤,牛肉鸡肉猪肉,都有,外加三坛好酒。 豪客,绝对的豪客。 店小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赶紧出去张罗。 约莫半刻钟,门口的酒帘子又被人掀起,一个包着头的胖子走进来,径直就走入中年文士所在的包间。 “石牢头,你来了,请坐。” 中年文士笑着迎上来。 那石牢头还礼道:“黄县丞有请,石某怎敢怠慢?” 中年文士干咳一声:“石牢头,此言差矣。不是黄县丞请,而是小弟做东,可要分清楚哦。” 石牢头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人,顿时恍然,赶紧道:“是我粗鲁说错话了,张幕僚莫怪。” 两人坐好,等酒菜上齐,就开始推杯换盏,吃喝起来,间或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话。 这一顿酒,足足喝了半个时辰。 张幕僚从怀中拿出一包事物,放到石牢头身前,压低声音:“石牢头,拜托你的事,就有劳了。” 石牢头拿起事物,掂量了下,分量十足,一张肥脸笑成朵花:“太客气了,些微小事,举手之劳。” 张幕僚就笑道:“那三日之后,静候佳音。” 石牢头道:“其实需要的话,明天我就能办妥。那姓江的妄称好汉,却无背景;至于陈家这边更不值一提,出了个软蛋子,好不容易才考得个童生,不足为虑。” 张幕僚笑了笑:“不宜过急,人刚进去就出了事故,容易招人猜疑。不管怎么说,现在老县令还在呢。” 提及贺志明,石牢头往地上啐一口,嘟囔道:“这个老家伙,自己不喜欢吃肉,还不给下面的人喝汤,这不是断兄弟们的财路吗?断人财路,杀人父母。我们早憋了一肚子气,苦恨发泄不得。” 对于他的牢骚,张幕僚笑道:“呵呵,石牢头,只要你办好了这一件事,好日子很快就要来了。” 想及坊间传闻,石牢头双目一亮:“张幕僚但请放心,这事包在石某身上。”又喝了一杯酒,这才笑眯眯地揣着银子离开酒馆。 “哼。” 张幕僚嘴角闪露冷笑,丢下一块银子付账,也起身离开。 夜幕卷上,下雨天气,不见星月,很是黑暗深沉。 趴伏在厅堂木桌上的许念娘悠然而醒,长长伸个懒腰,脚步踉跄地走出门,到了外面,被一阵风雨扑打在脸上,整个人突然间变得清醒,目光刀子般锋锐,嘴里喃喃道:“我不管闲事,已经很多年了……” 风雨飘扬,一盏灯火落寞。 陈王氏、陈三郎、陈二妹坐在灯火边上。 灯火映照,木桌摆着一封封细丝雪白的银子,还有不少碎银,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