壤之地,战略意义十分重要。而雍州沦陷,被蛮军打破,中州则驻守着李恒威的三十万剿叛大军。局势为妙,牵一发动全身。
天下人都在瞩目着这一块,很多人都在等待着。
第一,等待石破军发动攻势,正面与李恒威交锋;
第二,等待元文昌的态度动向。
只要元文昌反了,与石破军联合,那么李恒威必败无疑。即使元文昌按兵不动,以蛮军的凶猛,李恒威那七拼八凑起来的联军也够喝一壶的。谁都知道,一旦李恒威败北,也就表示夏禹王朝气数已尽,再无法挽回。
此为大势。
相比大势,陈三郎的个人命运遭遇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也许在元家眼里,他只是一根导火索罢了。
元哥舒对此颇有微词,有不同看法。不过这些看法并不曾当面跟元文昌提起,因为提了也没用,元文昌行事雷厉,但求结果,不问因由。
元哥舒觉得陈三郎不简单,也不好对付,所以才不顾叔父反对,带了数千兵甲来泾县,另外,还事先发书到三尾镇,要求黄田弘派精锐来江面拦截,务求万无一失。
这般兴师动众,郑重其事,可结果却是……
元哥舒现在的心情就像被人狠狠在脸上打了一巴掌,耳朵嗡嗡响、疼痛、耻辱、愤怒!
他突然明悟,自从当初在这泾江水面上与陈三郎相遇,一些事情便在发生了变化,只是这变化并不曾被注意到。
正阳道长也没有注意到,他观陈三郎的气,只是一介书生的评语,随后还把陈三郎当成猪来养,要等养肥了,便夺其气,掠其运。
然而这气运,竟是掠夺不得,为此正阳赔了性命,而元哥舒反而受到波折,命途受挫。
所有的根源,都在于陈三郎身上。
是了,自从陈三郎连中三元,便拿了皇帝钦命,得到正统名分;又受龙君邀请,写《岳阳楼记》,文坛声望扶摇直上;再扎根泾县,民治管理,井井有条……
种种一切,都表面他在养气,养名望。他应该便是这个时候开始聚人的,甚至连周分曹、宋志远都投奔了过去。这两人,以前可一直拒绝父亲大人,不肯屈服的呀。
他们,却选择跟随了陈三郎。
这一切,究竟为何?
元哥舒站着甲板上,被一阵阵江风吹着,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他本来把陈三郎当成猪来圈养,待养肥了宰杀。可事到临头,赫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掠夺到什么,反而被对方源源不断地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