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节忍不住低声啜泣,暗自打定主意不会独活。
刘宦者骑了大半夜的马,又累又困,一心想着早点办完差事去驿馆开间房补觉,在大厅急得搓手跺脚,一连催了好几次。
罢了,反正是一死。刘协谢绝了曹节要亲自帮他更衣的请求,就穿了****到大厅领旨。
曹节自然顾不得更衣,穿着****陪他出来。
刘宦者一见夫妻俩这是刚从暖和、舒适的被窝里爬出来,心里很不平衡,故意含糊的拖着长音大声说道:
山阳公无可奈何的跪了下来。
见曹节傲然的站在一旁,刘宦者不慌不忙的掏出金牌,再次叫道:“山阳公接旨。”
曹节恨恨的跪了下来。
刘宦者这才阴阳怪气的说道:“皇帝口谕,朕尝着这酒不错,赐与山阳公尝尝。”
赐毒酒!曹节惶惶然的抬起头,这才发现几案上多了一把精美的青铜酒壶。
“谢主隆恩。”刘协早就看到了这个酒壶,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苦笑不已。按照古礼,处死天子是不能见血的,所以一般都是用白绫绞死。看来这个大舅子还是很念亲戚情份滴,毒酒总比白绫来的舒服些。
“不!”曹节猛的爬起来,抱着酒壶仰头就乱灌一气。
所有人不由惊呼。
刘协反应过来,第一个冲了过去。
可惜,为时已晚,一壶酒已经见底了。
“当啷”一声,空酒壶掉到了地上。曹节面带桃红,醉眼朦胧的指着刘宦者骂道:“狗奴才,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替夫君去死。他,呃,若是念在兄妹一场的情份上,就放过我家夫君。不许……”话没说完,她两眼一翻,摇晃着倒在了刘协的怀里。
“汉丰(曹节的字),你这是何苦!”刘协抱紧了她,失声痛哭。他迟早都是一个死字,曹节这么做也无济于事,白白搭上了一条性命。
闻讯赶来的四个儿子见状,齐齐围着圈跪在了他们身边,掩口悲呼:“娘,娘。”
虐成这样,也差不多了。刘宦者叹道:“曹美人(曹丕当上皇帝后,气恼妹妹胳膊肘往外拐,没有封曹节为山阳公夫人的诰命,而是恶心的封了她一个‘美人’的称号。),也太心急了。再好的美酒也不能这般牛饮啊!”
最小的刘敦才不到四岁,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稚声稚气的叫道:“啊,难道这里面装的不是毒酒?”
“呸呸呸,小公子胡说什么呢?”刘宦者一连往地上吐了几口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