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晋卿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够累的了,手底下的人还不给自己省心,丢了儿子也得着他讨价还价。
显然,周泌是知道,丢了的儿子再也回不来,抑或是说回来的希望渺茫,便想让苗晋卿用一些东西作为对他的补偿。
究竟补偿什么呢?答案呼之欲出。
苗晋卿在抵达张掖之初,曾经向朝廷上本狠狠的参劾了周泌,参他尸位素餐,坐视敦煌的陷落而置之不理。
而朝廷的调令是在苗晋卿上本参劾之前,所以,当时的朝廷还不清楚周泌的具体行为,现在既然知道了,回去怕也是会受到严厉的追责。
想明白这些以后,苗晋卿对周泌的厌恶越发浓厚了。居然连亲生儿子都能用来作为交换条件,这样的人就算死一百次也绝对活该。
“城内人手确实紧张,如果周节度的确有心出城,苗某自然不必拦着。”
说到此处,苗晋卿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如果还有什么困难或是具体的要求,请不要有什么顾虑,都说出来”
说话的语气很诚恳,却将周泌噎得够呛。
他哪里想得到,一向为人刚正的苗抚君居然也能一本正经的说这些风凉话。
“没,没甚困难,下吏,惟愿,惟愿犬子能够无恙而已”
说话间,又哭的泪眼连连。
最终,苗晋卿还是将周泌打发走了,周泌也绝口不再提出城的事,他当然不敢出去,在城里,他至少还是河西的节度副使,一旦出去,落在大食人手里,就绝对是阶下囚,还有什么尊严和脸面可言呢?
但是,苗晋卿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至于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直到良久之后,才有一个想法从脑子里蹦了出来。
此寮会不会通贼?
随即,苗晋卿又在思忖着,通贼对于周泌而言,究竟有什么好处?像周泌这种人,都是无所谓忠心和奸邪的,无非是以利益为第一原则,说话做事,只看有没有足够的利益可得。
一旦如此解释,周泌坐看敦煌郡的失陷,或许便有得解释了。
苗晋卿的心里咯噔一下子,莫非,这个周泌与废太子有暗中勾结?这个想法,让他顿时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此前一切不合理的事情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但由此也让苗晋卿愈发的觉得心寒,这张掖城中,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同情着废太子吧。
如果在外面围城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