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史朝清注意到了浑身浴血的裘柏。
“裘长史,快快到朝清身边来,今日一战,长史君居功至伟啊!”
史朝清见到裘柏后的第一反应竟是从座榻上长身而起,径自一溜小跑的来到他的面前,然后又十分亲昵的握住了他的手,激动的说道:
“长史君与朝清同榻而坐!”
史朝清的举动虽然有些许的轻浮,但他一次来在重臣面前表示对裘柏的重用,这个信息却是扎扎实实的释放出来了。
曹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是在凝神回忆着军中何时有这么一个悍不畏死又足智多谋的勇将?然则,就算想破了头,也没从记忆中挑出关于裘柏的一星半点记忆。
好像裘柏其人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抑或是说这等将才被埋没在了军中。
然则,等到他意识到,裘柏是郑敬的部将时,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郑敬所在的镇军本就不是精锐部队,郑敬本人也不是个多有能力的人,终日只知道溜须拍马,巴结上官。说到底,这是个庸才,将才被庸才所妒忌,所埋没,当然就不奇怪了。
曹敦的目光中发散出几许不满,看向了郑敬。不过,郑敬的注意力则完全不在曹敦身上,抑或是说此人根本就没把已经失势的曹敦放在眼里。
郑敬当然一门心思的巴结裘柏,但现在一切尚未尘埃落定,所以抱着史朝清的大腿也没错,就算史思明脱险回来,一样是可以持续长久的。
“裘长史今日出城力战,朝清担心的要死,幸甚有老天庇佑,全须全尾的回来了,真真当得一贺。今晚,今晚就设宴”
说了一堆,兴奋过头的史朝清才想起来询问援兵的事情。
“听说援兵来了,听说裘长史曾向援兵靠近,可看清楚了援军旗帜?”
早在来的路上,裘柏就已经想好了说辞,他当然不会如实相告,说看到了“史”字大旗的军队在进攻同样是“史”字大旗的史朝义兵马。
只见他面色阴沉,良久才道:
“奇怪,奇怪”
见裘柏说的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史朝清急了,连忙问道:
“可是有什么差池?长史君快说,可急煞人也!”
“援兵看起来是我大燕兵马,但细看之下,却似是而非,由于情势紧急,末将唯恐被包抄围困,便仓促的撤了,没能深入了解其中相请!”
裘柏的话让史朝清糊涂了,他本来以为父皇回来了,便雨过天晴,但现在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