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淡然了。唯一还能让她的心底里再起涟漪的,恐怕也只剩下那个又爱又恨的人了。
好在这个家中还有韦倜是真心对她好的,有这个心思细腻的哥哥,至少还能在冰冷的大宅院里感受到一丝丝亲情的温暖。
过了良久,韦倜竟不知何故叹息了一声。
“想不到,当年的区区小吏成了长安手握重权的权臣,这究竟是机缘还是天命呢?”
这番话出动了闭目养神的韦见素,微微张开眼睛,说道:
“既是机缘,也是天命,纵观古今,有如此命格之人,一双手就能数了过来,当此因缘际会的当口,你们一定要时时刻刻睁大了眼睛,不能错过任何机会,否则,否则一失足,说不定便有千古之恨呢!”
韦倜显然对其父的话是不以为然的。
“机缘和天命又岂是凡夫俗子能抓住的?如果当初阿爷全力支持秦晋,将阿妹许配给他,又何必看那夏元吉和第五琦的脸色呢?”
韦见素的脸上浮起了一丝不悦,斥道:
“若当时就一门心思扑上去,你且想想能不能逃得过杨国忠、程元振、李辅国、鱼朝恩的剿杀吧!”
这些人都曾是秦晋所面对的强大对手,强大到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来,秦晋跟他的对手们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上,这就像蜉蚍撼树一样的可笑。但偏偏,秦晋总是出人意料的,一次又一次的化险为夷,反手制胜。
到了现在,秦晋当初的那些对手和敌人,有的早就化作了冢中枯骨,也有的成了他的阶下囚,世事变化无常,身在局中的人又怎么能看的透彻呢?
“好了,为父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说了这些不相干的话以后,韦见素终于将这一儿一女撵了出去。出了后堂,韦倜凑近妹妹,低声说道:
“阿妹还对秦晋有意吗?如果还有,为兄倒愿意做这个月老!”
韦倜的想法韦娢当然猜得出来,但是她也知道秦晋在此时此刻是绝难接受自己的,她看的出来,秦晋是个将私情看的很轻的人,轻到了几乎无情无义的地步,在他的心里或许只有基业才是最重的。
哪怕他明媒正娶的乐安公主,和小妾所生的庶出长子,到了现在还不闻不问。乐安公主千里迢迢的私奔过去,却被留在了洛阳,长子滞留在商南,至今仍旧没有接回来的意思。他甚至连在胜业坊的家都没有踏进去一步,吃住都在城北的神武军帅堂。
韦娢实在想不通,世间怎么还有这种薄情寡义的人呢?可偏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