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载,就算石头也捂得化了,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
但他断不会在人前落泪,于是整理了一下情绪,稳定心神以后才坦然道:
“若非秦大夫率师返京,恐怕长安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呢,天子何年何月返京,也是未知之数”
房琯和李泌一唱一和,听得李嗣业阵阵作呕,尤其是对于李泌的变化之大,尤其难以接受。他不是个城府深的人,对于心底的情绪也很难彻底掩饰,所以随着这种情绪的加剧,脸上所表露出的厌恶也就愈发的明显。
其实,秦晋早就注意到了李嗣业的脸色,一开始他还不能确定,但现在已经有九成断定,他对自己和神武军是存着敌意和反感的。
这让秦晋有些惋惜,原本还打算让李嗣业也到安西去,可现在看来此人与自己并非一条心,让他领兵在外只怕会横生枝节。
至于李泌到此处来的目的,秦晋也是心知肚明,不知何故此人的变化极大,与从前的李泌好像判若两人,他一时之间也不能确定其中的因由,是以打算观察一番再做决定,但就在刚刚,一个想法又萌生了。
让房琯做了成均监的祭酒,正好再让李泌担任成均监的司业。两人的学问自不必说,名声也是广布朝野,管理一个成均监虽然有点大材小用,但试金总要一块好石头才能管用。
况且,成均监可不仅仅是国子监的复制品,其承担的是选拔人才,为朝廷输新鲜血液的职能,如果搞得不伦不类,抑或是不成不就,那关于科举之谋划就很可能前功尽弃。
几个人又商议了一阵,秦晋转而问道洛阳的局面。房琯像突然记起了什么一般,一边拍着脑袋,一边说道:
“洛阳局势尚可,河东尚在我大唐掌握之中,史思明不敢轻易南下,不过,不过淮南、江南似乎有所异动。”
“淮南?异动?”
江淮一带最是秦晋在意和担心的地方,那里并未受到战火的波及,已经成了税收的绝对重要之地,如果那里出现了问题,对长安对洛阳而言,都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
淮南节度使高适是李亨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李亨也是忠心耿耿,秦晋几次打算与此人示好,但都被对方严词拒绝,虽然不配和,但也绝没有过分拆台的行为,克复洛阳时如此,克复长安时如此。很显然,高适其人还是有着相当的大局观的,但由于立场的不同,淮南军与神武军也绝难尿在同一个壶里。现在听说淮南有异动,秦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高适。
“高适召集了浙西观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