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立威不在杀伐,唯有能力出众,政绩斐然才是根本,否则空有名声在外,也是中看不中用的皮鼓而已!”
“相公所言极是,那些关在刑部大狱里的人便在让他们多担惊受怕几日,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否则咱们这次便成了白白动手”
忽然,第五琦神光一闪,面色严峻的说道:
“记住了,朝廷现在严查贪渎,涉案家属的钱千万不要收,收了的,也得马上退回去!”
殷士毅面露难色:
“这下吏知道了.”
虽然为难,但他看着第五琦严峻的面色,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都咽了回去。见状,第五琦的面色又缓和了下来。
“并非我为难你们,给你透个口风也无妨,秦大夫和夏相公刚刚商议了未来半年的风纪重点,那就是严查贪渎,但为了不使人人自危,切割的时间点就在长安克复之后,之前有问题的虽然不至于完全不予追究,但综合实际情况大部分都可以从轻发落。”
说着,第五琦的目光骤而犀利,直视着殷士毅。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我现在大权在握,又深得重用,以为就可以放手施为了现在不妨也给你们提个醒,朝廷上负责整肃风纪的不仅仅只有夏相公,马上就会另行成立一部,独立在三省六部之外,就连政事堂都无权过问”
“难道是直属于秦”
第五琦又瞪了殷士毅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当然是直接听命于天子!你可知道其中的厉害?包括我和夏相公在内也随时随地都会成为被监察的对象,何况你们呢?一旦大理寺窝案事了,犯官家属觉得上当受骗,或是不甘心,到时候去告你们,那就是一告一个准,任何人都救不得”
殷士毅的背上开始见了冷汗,他开始庆幸自己是第五琦的亲信心腹,否则真的到了事发时才醒悟,那真真是追悔莫及。一念及此,他赶紧站了起来,冲着第五琦深深一揖:
“若非相公提醒,下吏险些铸成大错,下吏,下吏这就回去尽力弥补”
见殷士毅重视了自己的警告,第五琦又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也不必急于一时,退还贿款的事也不要过于急躁,找几个借口,吓唬吓唬他们也是可以的”
殷士毅不由得暗暗称赞,还是第五相公了得,否则灰溜溜的退了贿款,今后传出去哪里还能在同僚面前站直了腰杆?
当日,不少犯官家属便收到了刑部各级官吏返还的金钱,理由大概都是案情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