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则消息当真让裴敬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一开始并未将田承嗣这个降将看在眼里,因为此人本就是他的手下败将,当初此人为安贼镇守潼关的时候,所表现出来可完全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后来,田承嗣逃出潼关以后,又领兵去攻风陵关,反在风陵关下活活的被陈千里拖住,粮草消耗殆尽,为了一口饭吃,不得不选择投降。
就是这样一个贪生怕死又无能的降将,居然能在吐蕃人的眼皮子底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难怪裴敬不信。
“看看吧,确定无疑了,玛祥仲巴杰必定出了意外!”
说着,秦晋将手上的羊皮纸递给了裴敬。
裴敬也点头附和道:
“嗯,也只有如此解释了,否则吐蕃人又怎么能任凭田承嗣联结数十郡县而没有反应呢?想来那玛祥仲巴杰能在吐蕃大权独揽,也定然不是易与之辈,绝对不可能任凭一支反吐蕃的力量在关中活动而听之任之。”
一目十行的看过了羊皮纸上的内容,裴敬连呼不可思议,这其中诚然有运气的因素,但田承嗣在其中的作用也是绝对不能忽视的。
“看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此言果然不虚!”
闻言,秦晋笑了。
“田承嗣曾经是你的手下败将,可也莫要因此而轻视了他。此人在北边与契丹人作战打了十几年,如果没有点本事也不可能得到安禄山的重用。当然,正因为他聪明,耍滑头自是在所难免,秦某也没想到,他居然也有孤注一掷的时候。边看他军报上写的轻描淡写,实际情况可能到了不生则死的程度,也许是天佑我神武军,吐蕃人反应失常,这才给了他有可乘的机会。”
秦晋的一番剖析倒让裴敬诚服,同时也有些摩拳擦掌。
“也只有玛祥仲巴杰遇刺这一种可能了,既然如此,咱们不如就坐等那两路吐蕃人马自行瓦解。”
吐蕃内部的矛盾,裴敬也了解不少,玛祥仲巴杰趁着小赞普赤松德赞年资浅薄而大权独揽,虽然现在如日中天,又有着攻克长安大败唐兵的功劳,可也不意味着可以高枕无忧。
因为随着小赞普年龄渐长,也必然会对那个处处大权独揽的大相心生厌弃,而且在小赞普的身边又有一批受排挤之人是指望着通过小赞普亲自掌权以后翻身的。如此时日稍长,不过一两年的功夫,吐蕃权贵层里就渐渐的形成了一股围绕在小赞普身边的无形力量。
假如玛祥仲巴杰一旦遇刺,那些长久被压制的吐蕃权贵们势必会爆发出一波强烈的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