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惨遭残杀,如果末将能够在此时站出来,从中协调蕃人,以待时机图举大事,就算身背骂名又如何呢?”
他的这一番话终使崔涣动容。
“你要清楚,一旦走了这条路,就有可能回不了头,一辈子背负骂名,难以翻身,难道你就不后悔吗?”
“末将身许社稷,身后之名又算得上什么呢?”
瞬息之间,崔涣的老眼湿润了,只见他挣扎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冲着李光弼深深一揖倒地。
“请受老夫一拜”
“相公万万不可,末将可受不起啊!”
“不,你受得起!”
至此,崔涣的面色淡然了不少,在李光弼的搀扶下缓缓坐了回去。
“老夫知道你的打算,但恐怕要失望了!”
“崔相公这是何意”
原本李光弼以为接下来的话一切都好说了,但现在听崔涣如此说,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崔涣语重心长的说道:
“一如老夫此前所言,每个人选择的路不一样,你选择了留下来有所作为,老夫却要殉节,否则让人瞧见朝堂上尽是些惜身惜命之人,又何以激励天下人光复社稷呢?”
闻言,李光弼默然,他突然意识到,崔涣之所以一心求死,并非仅仅是为了身后名。实际上,两个人的根本目的都是一样的,只不过选择的路各异而已。
“相公请再受末将一拜!”
这时,崔涣却坚辞不授了,一把将李光弼扶住。
“莫再拜了,老夫选择的是一条容易的,好走的路,而你唉”
他沉重的叹息了,似乎在为李光弼惋惜。
事实也的确如此,李光弼选择的是一条近似于豪赌的不归路,倘若输了便一无所有,他要背负着骂名死去,而且这骂名甚至要在他死后仍旧难以消解,万年不变。
李光弼强做笑容,劝解着有些伤感的崔涣:
“相公不必为末将惋惜,正如相公所言,选择的路不同而已,只要活着,一切便还有希望。”
崔涣的眼睛里似乎有火焰在跳跃着,忽而问道:
“你说鱼朝恩已经伏法?是广武王所为?”
“正是!”
“依你之见,广武王类比太子殿下如何?”
李光弼默然一阵,又答道:
“不如多矣!”
崔涣点了点头,又道:
“鱼朝恩已死,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