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此时,军吏匆匆来报,房琯求见。
就算房琯不来,秦晋也正要寻他商议今日的变故。
房琯见到秦晋时,满脸都是尴尬,崔冀不论有什么背景,但官面上的身份那都是他的僚属,若秦晋因此而对自己心生了芥蒂,他又能如何辩解呢?是以,只是一个深深倒地的长揖以后便不再直起身子。
秦晋见状则赶紧双手扶住了房琯的两臂,用力将其托了起来。
“相公这是何故?快请入座说话!”
这个反应倒出乎房琯的预料之外房琯甚至惊诧的望着秦晋的眼睛,以判断其究竟真心假意。然则,秦晋扶起房琯又请他入座全然都出自一片真心,房琯又怎么能看出别的内容呢?
但是,房琯也知道秦晋向来不会喜怒形于色,所以还是将信将疑的坐了下来。
“崔冀作乱,老夫难辞其咎,秦大夫”
不等房琯将请罪的话说完,秦晋便当即将其打断。
“老相公此言差矣,今日没有外人在侧,倒不如把这件事说的直白一些。崔冀分明就是宫中某位大人物的提线木偶,又干老相公何事呢?难道老相公还想替人背这无妄的黑锅不成?”
“黑锅?”
房琯下意识的愣了一下,虽然秦晋的这个用词新鲜,但以他的才学只一闪念就明白了其中意思。接着,他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老夫用人不察,察人不细,最终竟险些酿成大祸,天幸大夫无碍,否则老夫岂非成了千古罪人?”
这么说是因为他十分清楚,如今天下的局面也只有秦晋和神武军能镇得住,如果秦晋一死,神武军群龙无首恐怕也会就此分裂,到时候各方势力犬牙交错,朝廷又无力定乱,这乱世还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结束了。
秦晋也是为了宽房琯的心,便笑着说道:
“老相公不必过于自责,崔冀署理河南尹也是秦某亲自用的印,说到根子上,秦某也有脱不开的干系!”
主动承担责任的话秦晋觉得说一句就够了,房琯不是个迂腐的蠢人,自然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然后,他立即就将话题转到了对崔冀的处置上。
“刚刚我与二郎商议过了,崔冀其人牵扯太多,不宜在神武军中处置,老相公以为当如何?”
房琯很认真的沉思有顷,便从容答道:
“老夫只一句话,崔冀从哪来,便教他回哪里去!”
这正与秦晋和杨行本的想法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