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安庆绪终于怒火爆发,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御案上,呵斥道:
“朕如何做事,还用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丢光了精锐的罪责,朕还没跟你算算清楚。怎么,现在又想得寸进尺了?”
严庄见状赶忙装模作样的劝安庆绪消火。
“陛下莫急,尹将军也是一片公心,就是说话时急了些..”
安庆绪没好气的瞪了严庄一眼。
“你不用给他掺合稀泥,朕心里明白着呢!”
这一通指斥真真如匕首一般直刺进了尹子琦的心窝里,他痛苦的闭上眼睛,这一切都无法辩驳,唯有守住洛阳,逼退唐兵,方能一雪前耻。
安庆绪见尹子琦沉默不语,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软肋,怒气得到宣泄,肝火顿时就消了一半。
“好了,朕说过,只要你们能忠心任事,就算有过失,朕也未必会处罚!”
“陛下!”
尹子琦无言以对,连声音都变得颤抖了。他本来是要劝谏安庆绪不要接唐兵甩出来的诡计,因为一旦承认了那首级是大行皇帝的,对与朝野军中的人心士气,打击将是极为严重的。
“朕知道,你是要劝朕,否认大行皇帝的遗首。可你扪心自问,身为人子者,如何忍心呢?”
说着话,安庆绪装模作样的抬手拭泪,打雷似的干嚎了两声。
尹子琦心知自己绝无可能劝说安庆绪回心转意,只得暗自叹息。
“可如此一来,将会给守城带来难以估量的变数!”
对此,安庆绪似乎很是乐观。
“尹卿是不是胆子太小了点,洛阳坚城,又兵精粮足,虽然唐兵就在城下。然则你也说过了,只要河北道的精兵南下,便会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尹子琦心道,打仗如果都像他说的这么简单,那还有什么难的?可就长远而言,的确是这种趋势,是以一时间竟又不知该如何辩驳了。
严庄又趁机说道:
“尹将军就不要分神了,专心一意的收住洛阳,其它事体便由政事堂处置就是。难道尹将军不相信政事堂?”
尹子琦的确不相信政事堂,这个政事堂就好像严庄的自家后院一样,乌烟瘴气的,哪有半点天下中枢的样子。
“陛下,达奚相公求见!”
君臣三人正僵持不下之际,忽有宦官入殿禀报,达奚珣求见。
达奚珣身为尚书右仆射,空有宰相的虚名,手中却没有半点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