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竟是京兆府。那些看起来骁勇善战的回纥兵们竟然折在了京兆府差役的手中,悉数被下了大狱。
一些官员提起京兆尹崔光远就频频赞叹,此人不愧是与安史叛军交过手的人,就该狠狠教训教训这些不知死活的番邦野人,难道大唐糟了乱,就要被这些昔日的臣属之国骑到脖子上拉屎撒尿吗?
也有一些人不看好崔光远的动作,回纥人不好惹,他们的数万大军可就在长安以北不足百里的醴泉,万一得知此事以后不管不顾的南下讨要说法,岂非眨眼就是一场兵祸?
关中已经被孙孝哲快折腾成了人间地狱,再也禁不住折腾。因而,这些人中有的已经写好了弹章,只等兵祸一起,立时就弹劾崔光远恣意妄为,擅开兵衅!
然则,这出惊心动魄的大戏终究没有按照官员们预料的方向走下去,而是突然插进来广平王谋刺的大事,然后又以这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方式收场。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回纥人怎么就服了软呢?
与此同时,绝大多数人也都长长松了一口气,既然回纥人认错服软,也就是说不会有兵祸危及长安。
这个结果对李亨而言也是远远超出了预想,本来事件棘手的事,现在竟变成了十足的大好事。他无意的看了一眼秦晋,都是这个年轻人化腐朽为神奇,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因广平王遇刺而生出的烦闷情绪也消散了不少。
于是,在药葛毗伽做足了低姿态以后,李亨金口一开,念在他们勤王南下,忠心王事的份上,赦免了磨延啜罗等人的罪过,可以即刻开释,打也有言在先,倘若日后再犯就绝无轻饶之理!
在得到了天子的确切许诺之后,药葛毗伽如释重负又依照汉人礼数叩拜,然后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知小使臣何时可见磨延啜罗?磨延啜罗为正使,理当前来觐见天可汗!”
磨延啜罗本是正使,理应由此人与李亨交涉,但现在他身陷囹圄之中,说起来也是一奇。
这时,宰相房琯说话了。
“磨延啜罗有罪之身,哪还有资格做正使觐见天子了?国事交涉何妨由药葛副使一并为之?”
“这,这合适吗?”
房琯笑道:
“药葛副使年高望重,若不合适,还有谁人合适?”
药葛毗伽闻言后虽然还有些犹豫,但眉宇间也不免露出欣喜之色,哪个不喜欢被人带高帽子呢,尤其这顶帽子还是大唐宰相送的。
“既然如此,小使臣就,就勉为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