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秦晋长身而起,对天子大礼一揖。
“陛下,臣要赶赴军前”
李亨也长身起来,一挥手,道:
“秦卿尽管去吧,朕再宫中为你坐镇!”
君臣如此一番对答,秦晋退出天子便殿,离开太极宫。
李泌看了看李亨,犹豫再三才说道:
“陛下,臣以为当下形势迫在眉睫,如果回纥部不能及时赶到,御史大夫很可能对时局失去控制。”
李亨却笑着看向李泌,神色轻松的答道:
“先生如何对秦晋如此没有信心?这长安城当初不知有多少人都说过,回来就等于自投罗网,最后如何呢?还不是守的固若金汤?朕登基已经数月有余,叛贼不但难进寸步,反而粮草断绝,又何来失去控制一说?”
说到最后,李亨的言语之间几乎是在驳斥李泌的说辞,其间更充满了对秦晋的信任,以及对大局发展的乐观情绪。
见此情景,李泌心中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究竟是失落还是嫉妒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陛下,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啊!”
李亨又微笑道:
“先生不必如此,朕知道你是忠心的,但为什么一旦涉及到秦晋就变得有些不可理喻了呢?”
不可理喻四个字对李泌而言,不啻于一个恶评,骤然之间,李泌如遭五雷轰顶,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和秦晋之间的斗争,在天子眼中看来竟是不可理喻。
一时之间,他竟失态了,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陛下,臣,臣”
李亨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仿佛孙孝哲的狗急跳墙,对他并无影响一般。
“先生,朕早就和你说过,兵事但有秦晋做主,政事则听凭先生一言,先生又何必总是与其屡屡为难呢?现在正是关键之时,需要你我君臣上下勠力同心,如果现在还要相互指责攻讦,暗中掣肘,又于亡国之举何异呢?”
一字字,一句句,听的李泌惭愧不已,终于还是低下了头。
别看李亨的态度温和,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但这一番话,已经于训诫警告无异。
相互攻讦,暗中掣肘,亡国之举,均出自天子之口,听在身为臣子的李泌耳朵里,自然是震撼与羞惭到了极点。他清楚这是李亨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又不想死掉他们君臣十数年来的情分,因而才有了今日这一番谈话。
换句话说,这也是最后的通牒,警告着李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