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难道真要等着兵败身死吗?”
“兵败身死?”
听到张通儒的质问,孙孝哲露出了一个极为夸张的表情,一连反问了两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有二十万大军,唐朝他有什么?怎么和我打?”
“军心已散,二十万大军还不如二十万头牛羊。”
“放屁!放屁!你给我滚,滚出去!”
酒碗酒壶连带着酒水一股脑的招呼在了张通儒的身上,弄得他狼狈至极,又见孙孝哲摇摇晃晃起身,竟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便只好仓皇的逃了出去。
孙孝哲又发泄了一阵,砸碎了中军帐内所有可以砸碎的东西,这才召唤仆役,收拾狼藉,换上全新的进来,继续喝酒吃肉。
张通儒回到自己的军帐躲了一阵之后,越想越不甘心,如果就这么放弃了,任由大帅自暴自弃,他们岂非就没有希望了?
一个时辰以后,他又回到了中军帐,一见到孙孝哲就痛哭失声,表示有要事相报。
而孙孝哲似乎忘记了先前的所有不愉快,又催促着他入席落座喝酒。
“末将不是来喝酒的,而是有军国重事。”
孙孝哲指着他大笑。
“区区一个四品中郎将,有何等军国重事啊?”
张通儒涨红了脸,不顾孙孝哲的讥讽,把在心里徘徊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如果大帅认为攻破长安事不可为,那就应当壮士断腕,夺回潼关,好为咱们留一条后路啊?就算二十万大军不能全部撤出去,总要把那些从辽东就一直追随咱们的老兄弟都全须全尾的带回去啊!”
又喝了一碗酒,孙孝哲才笑道:
“你以为本帅不想夺回潼关?早就想了,连做梦都在想。”
一时之间,这位醉眼惺忪的燕军统帅仿佛酒醒了一般,说话也不再癫狂无状,然则言语间透出的无限凄凉却让张通儒的心底里泛起了阵阵绝望。
“既,既然大帅时时刻刻都想,何不出奇兵,一举夺回潼关呢?”
孙孝哲脸上无状的笑容立时收敛,目光一凛,问道:
“以何人为将?派出哪一营的人马?”
这一问,却让张通儒无话可答了。
“这,这全凭大帅决断!”
孙孝哲的神情又变得有些癫狂。
“我来决断?派你为将吗?你有这个能力吗?你倒是说说,哪支人马还能建制完整的走到潼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