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的把握,只能像现在这样零割碎剐,一点点蚕食,然后静待时机,最最后一击。”
听得崔光远说的头头是道,段秀实发觉自己确实低估了这个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御史大夫,而且长安城内所面临的困境,也与副帅李嗣业的推断大致不差。一言以蔽之,那就是缺兵。
叛军虽然断粮,却饿不死,他们有着成千上万的人脯可以果腹,虽然士气战意低于以往,但这种陷于绝境中的虎狼更不容忽视。
念及此处,段秀实又忘了一眼远处久久不散的团团浓烟,不自禁说道:
“以不到万人规模的人马出城挑衅,御史大夫难道不怕叛军的全力一击吗?”
此时,崔光远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投在城外,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这种疑问崔某也曾有过,御史大夫却说,孙孝哲叛贼的处境与咱们一般,轻易不敢全军压上,若败了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战场的形势就是这样,一旦对峙的久了,比拼的不单单是双方的人力物力,更考验着两军主帅的耐力和耐心,哪一个先沉不住气,就有可能路出马脚,从而被对方窥得机会,一举而功成。
段秀实暗暗感慨,这么精彩的大战,自己却身在局外,隐隐有些意兴索然。这攻守之间的优劣之势,也未必是一成不变的,往往攻方占据绝对的人力和心理的优势,但若攻守双方僵持的久了,这优劣之势也会发生逆转,就如眼前这般。
表面上看,孙孝哲的二十万人马还在围着长安,实际上却早就骑虎难下,难以有大动作。
念及此处,段秀实心中又是一动,问道:
“难道孙孝哲就没动过兵,夺回潼关吗?”
只要夺回了潼关,断粮的危机自然就可以缓解,对唐朝也是严重的打击,他相信以孙孝哲的眼光未必看不到这一点吧。
崔光远道:
“御史大夫说过,孙孝哲是个赌徒,与其分兵,不如一击而中,夺下长安,潼关对于朝廷还有甚意义了?”
“那关外呢,盘踞在洛阳的安贼岂能坐视二十万大军后路被断?”
这时,崔光远的脸上竟显出了一丝古怪神情。
“听说,崔某也是听说,安贼到洛阳以后眼睛就瞎了,所谓大权分别把持在安庆绪和史思明的手上,两个人争的死去活来,潼关至今如此平静,当与此事不无关系。”
“这,这种捕风捉影的消息,岂能当真?御史大夫又如何说?”
不自觉间,段秀实竟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