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妄想,难道还得给你们每人端一碗热茶汤来驱寒?”
头目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但也不会真的用军法来处置这些嚼舌头的军卒,他们也是又冷又饿,发泄些牢骚而已。
“快看,城外有光!”
不知是哪个喊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转向漆黑一片的城外,果见有光亮闪闪,时明时灭。
那头目十分警惕,又有几分丧气,该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在如此寒冷的雪夜遇到袭城。
不过,仔细观察了一阵,却发现这种火把明灭方式极有节奏,乃是燕军在夜间辨明敌我的一种手段。
城上的军卒们也发现了这是他们惯常在夜间使用的一种联络手段,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在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在夜间已经不知如此联络了多少次。
“长安又来人了!”
立即有人冷哼着回应:
“听说运粮队迟迟没有到关中,该不是又派人向洛阳去催粮的吧?”
军卒们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不过言辞间却对孙孝哲面临的隐忧多有幸灾乐祸。
果不其然,一队规模约百人的马队在片刻之后抵达了关城的西门。
“我等奉命急赴洛阳,无奈雪大,打算露宿关城一晚,还请通融通融。”
“军中严令,日落之后日出之前不得开城,请恕不能通融。”
“兄弟们在关中带了不少稀罕物来”
城上的守军并非真的执行严令,以军令做说辞,无非是讨价还价的一种手段。
自从高仙芝的大军全军覆没以后,燕军的士气高涨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亦自信的很,就算这百十马队是来赚城的又如何,还不是送羊入虎口?重要的是可以顺带手下这些人所携带的财物,也算一种额外的补偿。
“说好了,人可以进城,马匹只能在外面委屈一夜了!”
很快,城上将十几个大筐用绳子吊了下来,分多次将城下的百十人吊了上去,几十个硕大的麻布袋被放在了城墙的甬道上,看的众人眼睛发亮。
“快拿出来看看,这回带了多少稀罕物啊”
惨叫声陡然而起,被吊上城的人忽而变了颜色,暴起发难,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砍翻了十几个燕军军卒。
“你们?啊”
头目又精又怒,表情狰狞,捂着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缓缓倒了下去。
“敌袭,敌袭!”
随着大声疾呼,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