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感慨一阵后,他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成天只知道拈花野草,为恶坊间,不知惹出了多少祸端,如果不是自己以双手时时护着他们的脖子,又怎么可能安然活到今日呢?
打发走了张垍,陈希烈立即吩咐奴仆备车,即刻入太极宫去觐见天子。
才走到半路上,陈希烈的轺车就被一名宦官急惶惶的拦住了。
陈希烈见状,立时隐隐心惊,胸口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内监派你来的?”
那宦官赶忙凑过来低声道:
“确是内监派奴婢来的,让奴婢告知老相公,白孝德回来了!”
听到是白孝德回来了,陈希烈长长松了一口气,此人回来就好了,正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仆固怀恩是否也与之一同入城了?”
宦官的声音开始发抖。
“白孝德身受重伤,怕是活不成了。仆固怀恩在武功兵败,部众溃散,其本人也不知生死!”
“甚,甚?”
陈希烈顿觉头晕目眩,将身体倚在车身山,才不至于摔倒。那宦官又重复了一遍,告诉他白孝德重伤,仆固怀恩不知所踪。
彻底反应过来以后,陈希烈心神剧颤,他的所有计划里,仆固怀恩是至关重要,不可或缺的一环。倘若没人做这个接掌兵权的人选,又让他上何处去寻这个与自己关系密切的替代人选呢?如果在神武军中循例因功擢拔,又与秦晋在时有什么区别呢?
“老相公,老相公”
宦官见陈希烈身体抖得厉害,似乎摇摇欲坠,便赶紧伸手扶住了他。
“无妨,回去告诉李内监,我知道了!”
陈希烈不愿在外人面前过分失态,可又忍不住心底里泛起的恐惧和慌张,只得草草把那宦官打发走了。
驭者在车前等了一阵,不见陈希烈催促继续前进,便道:
“家主,外面凉,上车吧!”
陈希烈这才彻底的从纷乱思绪中回道现实,行动缓慢笨拙的等车。
“不去太极宫了,回府!”
仆固怀中兵败不知所踪,他还去太极宫作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李辅国和李泌或许还有替代人选,可他陈希烈却没有了。
所有的努力和希望居然在他希望最为浓烈的时候被击了个粉碎。
轺车缓缓启动,转弯,返回陈希烈所居住的崇仁坊!
浑浑噩噩回到府中,陈希烈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