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尔反尔了,在罢了杨国忠的相位以后,竟又以他为陇右节度使,一并兼领剑南节度使。虽然没能恢复他的宰相之位,但在百官的眼中看来,这或许也只是早晚之事。只不过,参劾杨国忠的那个中郎将秦晋要倒霉了。
就算天子不收拾此人,杨国忠只要重新站稳了脚跟以后,又岂能轻而易举的刚过他?这一点,只要稍有点头脑的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大唐官场几至一日数变,包括程元振这些天子近侍都看的目瞪口呆,不知天子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将一群互为水火的文臣武将统统塞入政事堂里,朝廷上还不得被搅的天翻地覆?
一名小内侍拍了半天门,破旧的黑漆大门才带着铁锈摩擦的声音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谁啊?”
“快去传话,有天子敕书,速让杨国忠出迎!”
由于受到了怠慢,小宦官的态度很是傲慢。那门房奴仆虽然不满对方的嚣张态度,但现在毕竟已经不是家主为相的时代,在向门房还能顶得上七品官。现在只要稍有权势地位的人,那些他平日里不屑与之正眼说话的人,都可以随意出言,讥讽羞辱。
就算再有一肚子的怒火,听到天子敕书四个字以后,那奴仆顿时就有如醒酒了一般,连滚带爬的到后宅却寻杨国忠了。
小宦官见状如此,不禁低声嗤笑道:
“杨六小竖子也有今日痛快,痛快!”
随即,他又似醒悟了一般,抬眼向四周扫去,在确认没有旁人听到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仅仅片刻功夫,便听到宅院内有急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破败的院门吱呀呀彻底敞开,杨国忠一身便服,满面惶恐的奔了出来。
小宦官暗叹一声,宰相之首也不过如此,脑袋上没了光环竟也泯然众人。可惜颁行敕书的不是他,否则非要好好让他尝尝滋味。
程元振显然没有他那位干儿子的百般诸多心思,紧走了几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将要下拜的杨国忠。
“相公何必如此?天旱地凉,莫让寒气浸了身子。某近日来不过是传达敕书,又不是颁行策制须以大礼参拜”
杨国忠于前一日接到了复起的敕书,虽说以他为陇右、剑南节度使,但那都是没有实权的虚衔。一日没有实打实的使职差遣,在京中他仍旧只是个投闲置散的官员。
而在长安城中投闲置散的官员又何止成千上万?想起当初那些官员为了求得一官半职的实权差遣,几乎踏破了府中的门槛,想不到他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