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不怎么会游泳的人掉进了大海,浮沉挣扎不得,很无助的感觉。
到了,快到了!
叶君生咬紧牙关,一步步迈着步子,终于赶到漫天血气压力轰击下来的前一刻魂神归壳。
“呼,好险!”
他这才如释重负,摆脱了那种心悸颤栗之意,有种脚踏实地的幸存感。经此一次,以后再不能随便出窍了,实在太凶险,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叶君生!叶君生!”
他茫没抬头,就见到刘夫子一脸怒气地站在他身前:
“岂有此理,上课居然在呼呼大睡,简直斯文扫地,罚你抄《论语十重楼注疏》三遍≌后再犯,定当上诉学监,给予处分。”
刘夫子确实恼火,身为书院德高望重的夫子,授课十余年来,堂下生员无不精神抖擞,凝神贯注来听的方面,他只负责甲班,能进这个班的生员,基本都是好苗子:另一方面,他性子严厉正直,生员也怕他,如何敢上课开小差?
这叶君生倒好,第一次上课竟伏案大睡,叫了好几遍都不见反应,睡得像头猪一样:
如此失礼行径,亏他还是个三试第一的廪生,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考上来的,简直乱弹琴。
叶君生搔搔头,连忙作揖赔礼。
刘夫子哼了声,拂袖登台,继续授课。
个中情况,被全班的生员都看在眼里,亲郭南明那边的,许多人不禁掩嘴窃窃偷笑,幸灾乐祸之意,显露无遗。
郭南明面色阴沉,心道:竟是这般倦怠偷懒之徒,无礼至极,居然要与我齐名,我呸!没端污了我的名声。
诸种反应情况,叶君生就算没有亲身看到,听到,也能猜得出来,却毫不在意,淡定得很:
夏虫不可言冰,如此而已。(未完诗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