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和尚,带着先生去找公!”
松柏正有此意。他提起迷惑无知的吴三手,嗵的穿墙而出,身发力跃起。
不是他不顾念手足,而是公下了死令:死了谁也不能死了吴三手。况且青衣人武功鬼诡,不请来公还不能制住这怪人。
但他显然也忽视了青衣人装作武炫的目的。
既然来人不能一招制住他们三人,扮作武炫通常是为了蛊惑心神,抢夺先机,高手出招往往是一招定生死。
青衣人空衣飘飘,幽灵似转到松柏跟前,仅仅一眨眼就赶上了他的身形,这份轻功的确骇人听闻。
松柏也想到了这点,他避开武炫阴惨的面目,双掌击出。青衣人仿似正等着他侧目,双掌一穿一缠,滑腻如蛇凉飕飕钳住了松柏两手。松柏运力反弹,察觉如入棉絮无法挣脱,心里着实大吃一惊,口大呼:“先生快走!”
被抛掷至树上的吴三手这时才清醒过来,运起所有内力向前跃去。
青衣人格格一笑,两手一拧,松柏一声痛哼,两臂骨节断为锁链,松软垂下。饶是他铁打不屈的个性,一击被创后,仍是铜墙铁壁般的胸膛撞上对方!青衣人“哦”了一声,轻忽避开后,左手朝后一探,一股银丝飞出,奇准无比地缠上吴三手脖颈,将他拖了回来。
松柏重创倒地蓄力,见此情景后,目眦尽裂大喊道:“畜牲,住手!”吴三手面色沉如金纸,喉咙里一直格格作响,眼看就要闭气而亡。
青衣人阴森笑道:“这人就是吴三手罢?如果他死了,冷双成一定很伤心,那我就开心了……”手腕一紧,吴三手终于没了呼吸。松柏大叫一声,兜头撞了过来。青衣人伸出单掌,抵住他的脑袋,口一直轻笑,将他旋转成陀螺也似的人影:“你是传书童,还不能死,这几份书信烦你送去。”脚尖轻轻一踢,正松柏心窝,顿时将他封了穴位。
稳、准、狠。
松柏仆身倒下,嘴里啃了苦涩的泥土,双目圆睁:“畜牲,分开我们三人才有胜算,算什么汉……”青衣人脚掌踏上松柏右肩,喀嚓踩碎他的肩胛,轻笑道:“我本来就不是汉,这算是还给秋依剑的大礼。”
天渐拂晓,红日即将破空。
晴空万里,无风无云,艳阳高照下也有光芒达不到的角落——青州行辕庭。
吴三手的尸体放置在树荫下,冷双成跪在身畔已经半个时辰,像个木偶动也未动,眼没有一滴泪。昨日挥手作别的笑容凝结在她脑海,她死睁着双眸,面容上未现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