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拖延时间。”
竹老心中生奇还待出语询问,一抬头,看到兰君凝视他的眼色,会意过来,忙噤声不语。
赵应承的身后仿似长了眼睛,他只顾前行,口中却淡淡说道:“主帐距空地至少有二十丈,谁有这么大的力道这么长的鞭子?杨晚已死来人还抢夺尸体,显然是同伙所为——不过杨家满门被歼,蝼蚁之徒不足为惧。初一出手拦截,是为了让那人盗走尸体顺利遁去。”
“我许你一世深情,你弃之如尘;辗转零落寸寸催心;再见你时波澜不惊,前尘旧事焚烧殆尽,烟锁津渡无法回应。”
耳畔风声呼呼不断,眼前掠过黑白相间的光影,初一心绪烦乱,只是提气纵身狂奔。
他能想到的就是这折戏词。
初一说不出心底混乱的缘由,赵应承那句嗤笑孤注一掷的话语一直在耳间回荡,纵使他说的不是自己,但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个情深似海的人,怎能让人不为之悲愤难平?
奔跑了许久,还未见到拂晓的光亮,初一脸庞上流淌着小溪似的汗水,他面朝来处,低低地说:“赵应承,既然你出身高贵,就必须多承责任多做担待,但是千万不要后悔。”
初一沿着凤鸣山背脊缓缓而行,走到一山石陡峭直插云天之处,被一名须发飘飘的老者拦住了去路。
初一抬眸凝视面前老人:全身白葛道衣,面目几乎被银须白发遮掩深闭,只露出一双洞悉尘世的眼睛——仿若佛祖那样睿智深邃。
初一一怔,恭敬地作揖:“前辈有何见教?”
白发老人双眼如泉温润,语声平缓,折回山崖间隐隐回响:“先前多承公子援手。”
初一心下雪亮,猜测出老者与杨晚关系匪浅,听他的语声,也能断定修为过百,是难见的世外高人,不由得顿生敬意,愈加恭顺低首。
老人伸手一扶初一双臂:“公子请随老朽前来。”转身带路,衣袂生风,袍袖飘飘仿若凌虚仙人。
弯弯曲曲经过几道山崖,老人将袍袖一拂分开遮掩的草木,带着初一进入了内洞。
洞内依然黝黑一片,一处泉眼般大小的缝隙透露着点点微淡的光,但是足够初一看清一切。面色苍白的杨晚了无生气地仰卧草堆,胸口不闻起伏,已是死去多时。
初一垂眸看着她,心里又掠起一层淡淡的悲凉。
“如公子所见,是老朽从赵公子手中夺走杨晚,因为老朽正是她的师傅,也是她父亲临终前托付之人。”
初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