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儿子,说我胆小也好,居心叵测也罢,我只是不想让他那么小就接触马。再过两年,我一定让他骑马骑个够!”
沈修铭的语气里透着十足的无奈,他轻闭着双眼,脸上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那个他从小就敬爱的兄长,做事总是思虑周详,比他出色许多的兄长,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沈修铭都会觉得心里头堵得慌。
楚惜宁看着他脸上少有的脆弱表情,心里也跟着难受,她凑近了几步,抬手轻轻抱住他的脖颈。光滑的面颊蹭着他的,似乎在无声地安慰。
“我知道你对于兄长的离世,一直耿耿于怀。可是方才那番话不是我的疑问,也会成为别人的疑问。你很早就开蒙武课了,还是跟在舅舅府里学的。可是到了这个唯一的外甥,却迟迟不肯开课。你让大嫂怎么想,你让整个国公府的人怎么想?”楚惜宁低声地问道,语气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连续的反问让沈修铭有些招架不住,他对谁都可以胡搅蛮缠,狠上三分。可是面对年幼的外甥和早年守寡的长嫂,他的心中是十足的愧疚,所以总想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他们。
楚惜宁见他张口似乎要辩驳,抬手捂住他的嘴唇,又急声开口道:“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只想着霭哥儿好。可是这样真的好么,男孩子本来就是贪玩儿的年纪,兴许他也想当大将军,马的性子烈,你挑匹性子温顺的小马就成了。这样的瞻前顾后,还真不像是你!”
她的眉头再次挑起,说到最后语气里明显带了一丝责怪。
沈修铭仍然皱着眉头,只是脸上急切想要辩解的神色已经消散了,慢慢变得沉静下来,似乎在思考着她所说的话。
“好吧,就按你的话来,过几日休沐就带他去马场转转。”最终沈修铭还是妥协了,他的脸上几分无奈的神色。
楚惜宁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意,嘴角处泛起几抹得意。
“每回争论总是我让步,这个一家之主的位置什么时候换了?”沈修铭看到她脸上得意的神情,不由得低声嘀咕了一句。
喜乐斋经历了几日忙乱之后,新上任的下人总算是习惯了,渐渐变得井井有条起来。楚惜宁一早就定下了规矩,无事者减少进出,也不许把主子的事儿当做闲话说出去。发现一次,当月月钱减半,第二次月钱全部没收,第三次直接发卖出去。
这条规矩出来之后,喜乐斋当真是安稳了不少,至少有关沈修铭和楚惜宁的消息没有再随便传成流言。整个院子保护的严密,就像是铁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