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岳山好歹是个潜力颇大的高手,此时落难,正是拉拢之良机!
船主再三犹豫,还是充满担忧道:“禅师,岳兄会否就此伤重不治?就这么丢下他,不太好吧”
石之轩温和道:“施主放心,岳山固然伤势不轻,可只要未曾昏迷,凭着先天气功活血通气,一个时辰后即可勉强恢复行动。
若要养好伤势,恢复元气,倒是需要十天半月!”
船主试探道:“咱们进武陵城下榻之后,是否要派人将岳兄送来?”
石之轩饶有深意的道:“不必了,依岳山的性子,终会咬牙追上来,在未曾击败贫僧,或找回场子之前,绝不会善罢甘休!”
船主愣了愣,旋即想到岳山的性格还真是这样,不由放下心来。
夜幕笼罩,清风习习。
武陵城内一家客栈,石之轩静静盘坐屋顶,仰望着皎皎明月,看似颇有闲情逸致,实则正在凝神参悟今日为羊接生时所得的种种灵感,为【元始真法】更上层楼做准备。
“呼”
衣袂翻飞声传来,石之轩眉头微皱,终是停止了参修,转向声音来处看去。
岳山从院里飞身跃上屋顶,这在平日乃举腿之劳,此时却受内伤影响,踩在瓦面时身形颤了颤,嘴角抽了抽。
石之轩一如既往的温声道:“岳施主有伤在身,理该卧床静养,若是寻贫僧有事,在院中呼唤一声即可,又何苦上下颠簸?”
沐浴在清冷月辉之中,石之轩面含拈花微笑,眼神灵慧温润,犹如岳山的伤势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岳山眼神缩了缩,浑身未感觉到半点寒气,可心头却不由自主的寒意直冒。
从未有如此一刻,他感觉面前这个清秀和尚,在温文尔雅的外表下,隐藏着清净剔透几如冰山般的冷漠性情。
直至此刻,他方才明白自己数日来的挑衅之举是多么愚蠢和可笑。
非是害怕对方高深莫测的武功,而是为对方幽暗深邃如无底深渊,又清冷漠然如九天明月,令任何正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神秘心性感到恐惧!
毕竟武功不如,可以再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未必没有风水轮流转的一天,可这种心境造诣上,犹如天人与凡夫之隔的天堑差距,才真正让岳山感到无所适从,更不知如何追赶!
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十多载,经过诸多血的教训,岳山早已深深明白某些定理在未曾看清一个高手的底细之前,最好不要轻易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