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 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这是前朝诗人说起燕京城灯会时的诗句。
阿萝读过这诗,也曾看过灯会, 不过却从未像今日这般觉得, 这诗写得多么恰如其分。
满天星子下,火树银花不夜天,阿萝在萧敬远的陪同下,观察着这燕京城一年一度的盛景。
身边男子,玉带绛袍,本有卓尔不群之姿,如今却陪着她走在这市井街道上,躲在一处僻静角落, 仰望着这月色灯光满燕京。
开始的时候是有些畏惧的,生怕他回头告个状,又生怕他训斥自己不受礼仪跑出来瞎玩, 是以行动间都小心翼翼的, 可是后来, 看这灯花看得起劲了, 也就渐渐地忽略了他的身份。
恰在此时, 有一盏奔马灯被巨轮升起,足足升起几十丈之高,也不知道那能工巧匠怎么做出来的, 奔马灯开始是不动的,待到升高了,竟然在半空中做奔腾状,四蹄飞扬,马尾飘荡,马鬃上也随之散出白色的火光。
人群中自是发出连连惊叹之声,阿萝看得也是呆了,不由得拍手叫好:“好看!”
快乐的时候总是需要人分享,她一边叫着时,一边不自觉地回头看,却见风吹起他如墨的发,发丝掩映间,灯火阑珊,那双黑眸透着一丝看不懂的情愫。
她微诧了下,再要看时,谁知道旁边又是一串花灯亮起,炫目的光恰好照进她的眼睛里,再想看时,那双黑眸已经平静如水。
微怔了下,她眼中泛起一丝茫然。
总觉得,仿佛在记忆中的某个角落,曾经有一双这样的眼睛望着她。
“怎么了?”因那龙灯太长了,跟随龙灯而来的人们几乎蜂拥过来,使得这偏僻之处也要受了波及,是以他越发站得靠她近了,又抬起手臂来将她虚护住。
因他往前迈了两步,她的头发几乎是已经能碰触到他的胸膛。
他很高,甚至比爹可能还要高出一些,而她才不过十四五岁的身量,只到他肩膀罢了。
他肩膀很宽,胸膛很厚实,站在她面前,浑厚的男性气息带着热气,扑面而来,几乎成了一堵墙,将她与这漫天灯火熙攘人群分离开来,也将她笼罩在那滚烫气息中。
她仰起脸看他,却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而是望着他的下巴,小声说:“我,我是想说,刚才那花灯真好看……”
“嗯,好看。”他声音低哑醇厚,表示赞同。
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