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隽永的琴声中,她缓慢地回过头, 却看到, 在那凉亭之上, 萧永瀚抬起修长的手指, 正轻轻拨弄琴弦。
“阿萝,我为你创《绮罗香》之曲,今生今世, 我也只为你而奏。”
温煦柔和的声响, 穿越了生与死的距离,穿入她的耳中。
那是曾经回荡在她心底的声音。
十七年的水牢之灾, 她从来从来没有怀疑过, 即使她惨死在水牢中, 回荡在心里最后的一个念头, 她也是盼着她的永瀚哥哥会来救她的。
可是现在呢,她终于明白, 绮罗香不是为她奏的。
他也不可能永远是她的什么。
甚至或许从来都不是过。
“三姑娘,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萧六姑娘大惊。
萧永泽也吓坏了, 忙过来道;“你是不是想过去那凉亭?还是你,你——”
他看看凉亭上的萧永瀚, 再看看阿萝眼里溢出的晶莹泪珠,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你别在意, 我二哥就是那种人, 他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你别哭……”
阿萝笑了笑,摇头,擦了擦眼泪。
她并不是为这辈子的阿萝哭,这辈子的阿萝根本对萧永瀚无意。
她只是替上辈子的那个阿萝难受罢了。
萧永泽是心里眼里都是佳人,如今看阿萝竟流下眼泪,自是心都在抽搐,只恨不得把那萧永瀚捉来怒揍一通。
见阿萝擦了眼泪,强颜欢笑,他更是说不上心中滋味,酸涩的醋意,心痛的怒火,都在他心里蒸腾。
他这辈子活了这么大,还从未有像今日这般,恨不得将自己的手足碾碎,恨不得让他跪在阿萝面前,给阿萝赔礼道歉!
更恨不得直接拉住阿萝告诉她,那混小子不过虚长了个样子,看着好看,其实根本不是个东西。
可是他到底不敢造次,只能强忍着,陪了自家六妹妹和阿萝一起过去那边看小苍兰。
一行人来到萧敬远的听茗轩外,却见听茗轩的门是关着的,好在那小苍兰是在院外。此时花开正好,玉白清丽的花瓣几乎成串,晶莹剔透,随着冬日的风轻轻颤抖。
阿萝其实多少有些纳罕,并不明白,萧敬远那样的男子,竟然会养小苍兰,她上辈子也不记得他曾养过的。
“这是我七叔养的,他可是无所不能的,什么都能干,就没有他不会的活儿!”六姑娘永溪显然是对这位七叔极为崇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