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她的儿子尚了公主,娶了郡主,那定襄县主算个屁啊。
程氏恨不能这一天快点到来,她就亲眼看着定襄县主给她的儿媳妇磕头行礼。
只要这么想上一想,程氏便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几岁,苏州街的粉红缠枝的妆花缎子,也不知到了没有,她一定要抢上两匹做衣裳。
表哥说过,她穿粉红最好看,美得像那瑶池里的仙女。
“表姑太太,县主请您过去。”
“什么事啊?”程氏不耐烦,别看一个府里住着,她和定襄县主那是井水不犯河水,几乎没有往来。
“好像是因为侯爷的事,今儿个县主让人给侯爷送过补品,八成是县主沉不住气了,想请表姑太太帮忙,把侯爷叫回来呢。”
程氏一想也是,这个府里,除了她,还有谁能牵动表哥的心。
程氏对着镜子精心妆扮了一番,她不能让定襄县主比下去,定襄县主是庸脂俗粉,而她她是出淤泥而不染。
可惜,程氏的精心打扮没能派上用场,她连定襄县主的面都没有见到,接待她的是袁嬷嬷。
“哎哟,表姑太太,您怎么才过来,诗会上的那些学子因为做诗的事打起来了,表少爷受了重伤,听说是伤到了头和脸。”
程氏吓了一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惜这一声还没有落下,就被袁嬷嬷扯住了袖子:“我的好姑太太,这会儿可不是哭的时候,侯爷几天没回来了,县主气闷已经病倒了,您若是沉不住气,表少爷可就没人管了。”
“对对,来人,去接表少爷回来!”
程氏连喊三遍,这才想起,这里是定襄县主的院子。
她转身便要出去叫人,却被自己的丫鬟叫住:“表姑太太,侯爷不在,县主又病着,府里的人可不是咱们能支使动的。”
程氏一想也是,她怎么忘了,平日里这些事都是定襄县主那个贱人管着的,她的涵哥儿受伤,定襄县主巴不得死在外面,岂会主人去接。
“备车,我自己去!”
表姑太太要用车,没人敢拦着,片刻之后,程氏便带着贴身丫鬟出了侯府。
看到马车驶出来,不远处,朵朵蹦蹦跳跳地跑去报信了,她的任务完成,有大鸡腿吃了。
出了门,程氏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那开诗会的地方在哪里?
好在车把式是知道的。
“在汀兰香榭,京城的读书人,但凡开诗会,都是在去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