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来。
这块地上铺的是青砖,杨婆子的脑袋磕在地上,每一下都有声音。
原本以为磕个一两下就会有人喝止,可是杨婆子已经磕到第六个响头了,也没有听到明卉的声音。
杨婆子只好偷眼去瞟端坐如初的明卉,明卉似是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偷看她,她神态如常,眉宇间风平浪静。
杨婆子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就是这份平静。
这些年来,冯氏的遭遇可谓一波三折,无论是被当做外室,还是抚养叶霆的辛苦,以及叶霆早逝的突然,桩桩件件都是能令人感慨万分的。
何况明卉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
可是她除了对叶霆的名字似是有几分兴趣之外,其他的便没有表示了。
似乎她只是一个街头巷尾听故事的人,偏偏这故事没有令她产生共鸣,让她连与人交流的兴趣也没有。
就连杨婆子这实打实的响头,她也连个眼角子也没有多给。
杨婆子满腔的悲苦情绪忽然就散了一半!
她是哪句话说错了?
还是这位大奶奶没有听懂?
“大......”
杨婆子终于不磕头了,冲口而出的一个“大”字,终于让明卉把目光移回到她的身上。
“讲完了?”明卉问道。
杨婆子无语,她何止是讲完了,她还磕了六个头,六个实打实的大响头!
“老奴......老奴......”
伶牙俐齿的杨婆子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明卉却是微微一笑,对杨婆子说道:“好的,我知道了,对了,你的身契在哪儿,母亲手里吗?”
杨婆子又是一怔,不是应该问起太太的事吗?怎么忽然问起了她的卖身契?
“太太仁慈,这些年来把老奴当成自家姐妹,一早就把身契给烧了。”杨婆子自己没有察觉,她的声音不知不觉压低了下来。
明卉哦了一声,又问:“母亲是被窦大人从人牙子那里买下来的,那她的身契呢,在窦大人手里?”
杨婆子怔住,大奶奶这是要干啥?
对于冯氏的遭遇她无动于衷,最关心的反而是她们主仆的卖身契。
当儿媳妇的打听婆婆的卖身契在哪里,是想要用卖身契拿捏婆婆?
见杨婆子不说话,明卉笑了笑:“杨大娘可不要说窦大人怜惜母亲,所以把身契也给烧了吧,这话可不能说,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