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竟然全都是鱼鳞册!
“这......”
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册,是山东的一处八百亩的庄子,下面的一册也是庄子,五百亩,在应天城外,再往下,则是临安的一座茶山,以及位于应天和扬州的十家铺子。
明卉倒抽了一口凉气:“师傅,您怎么给我这么多?太多了,我不能要。”
虽然世人都以为师傅是因为孤女护不住祖业,只能出家,把最后仅余的一点家财全部用来翻修了云梦观。
但是明卉知道师傅有钱,这些年汪海泉东奔西跑,就是在打理师傅的产业。
明卉也知道师傅会给她添妆,可师傅给的也太多了,这恐怕就是师傅的全部身家了。
“师傅,这些太多了,我不能要。”明卉说道。
“给你就拿着,我能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我只有你一个徒弟,这些早晚都是要给你的,你也不用担心管不了,这些年海泉培养了几个人,回头让汪平把他们的身契给你送过来,等你出嫁以后,有空的时候,让他们过来给你看看,能用的你就留下,不能用的就打发掉。”
汪真人一口气说下来,根本不给明卉插口的机会。
明卉了解汪真人的脾气,她说把这些给她了,便没有收回去的可能。
明卉只好收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傅,等我成亲以后,您就搬过来,行吗?”
“因为你,这几年我哪里都没去,好不容易把你嫁出去了,我也要出去走走,四处看看了”,汪真人伸手摸了摸明卉的脑袋,柔声说道,“我若是回保定,就来你这里住。”
明卉心头一酸,等她出嫁了,师傅就要走了吗?
有些话,是不是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她看一眼门窗,屋门紧闭,窗子也关着。
明卉咬咬嘴唇,下定了决心。
她忽然跪了下去,汪真人吃了一惊:“你这是干嘛?”
继而又问:“闯祸了?”
明卉抬起下巴,仰视着汪真人:“师傅,我娘是谁?”
汪真人的身子勐的一震,眼里闪过一抹痛楚,但是很快,她便恢复了平静:“你是没睡醒?你娘是谁,你不知道吗?”
“我以为我知道,可是最近,我又不知道了”,明卉凝视着汪真人,缓缓说道,“我的亲生母亲其实就是您吧,我不是您的徒弟,而是您的女儿。”
“你说的什么浑话,快点起来,地上凉,你的膝盖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