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直身子,屏神静气,当她的双目渐渐适应黑暗时,紧闭的木门从外面打开,刺目的光亮中,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虽然只能看清轮廓,但明卉一眼就看出这人是谁。
是霍誉!
没有疼痛,霍誉没带手弩。
明卉松了口气,她还没有完全恢复,若是再来一次,她怕是会当场晕厥。
唉,明大老爷的退亲也不知到了哪一步,不为别的,就是这要人命的疼痛,她也不想和霍誉再有牵扯。
“姓名。”黑暗中,霍誉的声音冰冷如刀。
这是不相信她的口供,把她和朵朵分开审讯,再逐一击破。
“崔会。”明卉有气无力地答道。
“箱贯。”
“顺德府。”
“为何来洛阳?”
“赏牡丹。”
“你来洛阳五日,从未去过以牡丹闻名的寺院和园子,你赏的什么牡丹?”
“哈,大人,本朝哪条律法规定,赏牡丹要去园子要去寺院了?这个时节,洛阳城里处处花开,步步锦绣,就连茅厕里都摆着牡丹,就刚刚咱们一路过来,放眼望去,路边的田地里种的全是牡丹,莫非大人没有看到?”
“这几日你都去过哪些地方?”
“那就多了,各种小馆子大馆子,各种铺子地摊,对了,我去过南街的桃花坞。”
“你说你是五日前到的,有证人吗?”
明卉想了想,拍拍脑袋:“我把马放在城外的官驿里了,你们可以到那里去查,看是不是五天前存放的,总共两匹,一红一黑,都是个头不大的母马。”
“把你的衣袖卷上去,露出小臂。”霍誉伸手将木门推开,阳光无遮无拦地铺了进来,小小的屋子顿时明亮起来。
霍誉转身,向明卉走来:“把衣袖卷起来。”
他再次命令。
明卉无语啊,她想看看自己的鞋底,出门时踩了狗屎吗?遇到霍誉已经够倒霉,居然还要让她卷起衣袖露出手臂?
若是没有前世流落江湖的二十年,明卉一定会羞愤落泪。
而现在,明卉也只是在心里问候了霍誉祖宗十八代,她用右手慢吞吞地卷起左边的衣袖,又用左手慢吞吞地卷起右边的衣袖,两截雪白的小臂暴露出来。
万幸,她没有给自己涂个大黑脸,否则这脸和胳膊不是一个颜色,霍誉一定会起疑。
霍誉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