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颜从出来之后就没再说过话, 姜海深开着车，她坐在副驾驶上拿着一个剥好的橘子，慢慢地掰开, 一瓣瓣往嘴里塞。
塞着塞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往掉。
“这橘子太酸了。”她知道姜海深在看她, 忍不住单手捂脸, 语气颇有些恶狠狠地道, 还怪上了橘子。
当然如果不是她在说话的时候, 还在不停地抽噎，完全没什么说服力。
“酸就别吃了, 待会儿留给我吃。”
“不行，这么酸你怎么吃啊, 你该吃甜的，不好吃的给我吃。”
她立刻拒绝, 还在拼命往嘴里赛橘子，似乎想这样来阻止自己去思考，控制自己的感官，不让鼻子发酸，更不让眼泪落下来, 但是很显然效果极差, 甚至还因为动作太过迅猛, 导致嘴里的咽不去, 一子呛到了, 开始咳嗽了起来。
她嘴巴一撇，也不吃橘子了，索性不再遮掩，自暴自弃的任由眼泪往落。
姜海深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 被她摇头拒绝了，她甚至踢掉了高跟鞋，甩起了小孩子的脾气。
他没说话，找了个方便停车的地方停了来，直接将安全带解开。
“来，这儿没摄像头，想哭就哭吧。不过为了防止路人看到，你还是靠在我怀里哭吧？”
他边说边伸出手臂揽住了她的肩膀，往自己的怀里带。
霍颜顺势倒进他的怀里，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放声呜咽起来。
她哭着哭着，越发带劲起来，从毫无意义的哼哼声，到后面的抱怨和质问。
“爷爷是郑家的家主，他背后有郑氏，郑志帆是个混蛋，但也是他的亲儿子，我知道爷爷有难处，他疼儿子也疼孙女，哪怕不是完全偏向我，可只要疼我就好了啊。为什么要把那层漂亮的外衣撕掉，现在连疼都不想疼了吗……”
姜海深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用手掌抚摸着她的后背，无声又轻柔的安抚。
霍颜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了很，虽然因为情绪激动，导致顺序有些错乱，不过刚才书房里发生的一切，姜海深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直到她哭累了，声音停了来，但是又不好意思抬头。